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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九章 头头是道(1 / 2)


“为我而来”而非“冲我而来”。

姜逸尘的话语中自然半分不含敌意。

尽管他对当年兜率帮残杀江湖正道、害死司徒钟、制丈三身残之事至今无法释怀。

但自从笑面弥勒与他达成人头交易的承诺后他只能说服自己等着笑面弥勒了却心愿再奉上项上人头。

姜逸尘总觉得自己这般实在对不起丈三和司徒钟。

哪怕菊园再见丈三时对方磕磕绊绊同他说了许久都只为帮他卸去这些思想包袱。

然而在他的观念里姬千鳞总得为过往的这比债付出代价笑面弥勒更难辞其咎。

他把自己定位为无相门的讨债人。

可真要细究起来他不单单要向兜率帮讨债债主还有幽冥教及朝廷方势力。

因为兜率帮属于半道杀出来的程咬金无相门是覆灭于丹霞山庄之手丹霞山庄又为幽冥教所掌控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在那朝堂之上。

至于是第五侯、是于添、抑或是源自九大家的指示现下已难以查证。

毕竟彼时幽冥教还没和朝廷方面撕破脸朝廷方面提出的要求只要不过分幽冥教都不会置之不理。

而操控丹霞山庄去对付无相门实在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姜逸尘在幽冥教时便未能探听到半点儿相关线索也觉察到教中掌事者似乎都未对此事上过心。

乃至丹霞山庄被端四大判官只过问了解了下始末未有任何善后布置更别提找道义盟算账了。

换言之无相门的血债是比湖涂债。

可姜逸尘真要报仇的话也不该落下幽冥教和朝廷方面。

然则“嚎”判官卢昊已就西山岛一事同他在无字坪上做过次了断。

卢昊死西山岛债偿他姜逸尘将再不介入听雨阁、道义盟与幽冥教间的仇怨。

他若守信那么无相门这比债他已没资格同幽冥教算。

他还能找的仇家除了兜率帮之外便只有尚未弄清的朝廷某方势力。

那么他实在不该让眼前的仇家逍遥至今。

更甚至渐渐澹了敌意!

尤其是在姜逸尘的模湖视线中笑面弥勒仿佛已与另一人的身影完全重合。

在内心高呼造化弄人之余他不禁自我质疑自己有什么立场去定义他人的仇债倘若照这份标准衡量自己又何尝不是十恶不赦的该死之人?

人终究是矛盾的。

时至今日姜逸尘也明白很多人很多事都是矛盾的。

他本性优柔寡断多年历练纵有改观可仍容易钻入牛角尖。

就这么片刻功夫他自责自愧的情绪已凝聚成思想锁链把自己勒得越来越紧。

所幸笑面弥勒及时察觉出其异状微以内力做辅口出天宪问道:“何出此言?”

只四个字便击散了姜逸尘脑袋中的一团乱麻。

缓过神来的姜逸尘意外没有道谢。

而是酝酿了许久之后回答道:“因为前辈向听雨阁坦诚了‘者’字印在你手中。”

笑面弥勒不知是在思考姜逸尘刚刚出现异状及长久思考的原因还是对这句话感到疑惑低了低头若有所思道:“莫非这与我二人为你而来有何关联?”

姜逸尘长长地出了口气说道:“看似没有关联却有些因果纠缠。”

笑面弥勒道:“呵愿闻其详。”

姜逸尘将目光转回海面道出了该是在心中整理完的话。

“这与南少林的三枚少林金印的去向有关。

“众所周知此番南少林大火三枚少林金印遗失了两枚。

“只有‘行’字印落回清苦大师手中带回北少林而‘兵’‘者’二印不知所踪。

“照近来江湖局势发展‘兵’字印当是未被朝廷势力得去我更倾向于这枚金印最后会落入藏锋阁手中即便此时还没有。

“当然此为后话。

“再说这‘者’字印。

“前辈已坦诚了这金印是从孙野王那夺来的前辈还说过孙野王是于添于提督十多年前布下的一枚棋。

“从这点可以看出于提督对‘者’字印的重视程度毕竟‘者’字印上的秘法倘真如传闻中所说可借万物灵气修补自身伤损那么断肢重生未尝不可期。

“还可见得前辈夺下这金印不单是存心与朝廷作对而是有意拿这金印做文章。

“前辈与朝廷合作过想必也见过了于提督只是这等贵人要再见一面不易更何况要针对对方布设陷阱。

“而‘者’字印无疑是个完美的敲门砖哪怕兜率帮与朝廷曾经的合作关系已破裂于提督总会看在金印份上与见你一面。

“只是这过程中出了点小插曲清苦大师为答谢众江湖义士出手共敌红衣教与屠万方把‘行’字印拿出来与大家共享。

“此举虽为壮举却难免暂时削弱金印的吸引力不论是对大多江湖人还是于提督皆如此。

“毕竟在场近两百江湖人来历身份各有不同总不乏卑躬屈膝向朝廷献媚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但凡有人能会从‘行’字印的秘法中获得些益处那么其他金印又会立马变成众人哄抢的香饽饽!

“所以前辈眼下该是在等待着一个成熟的时机北上幽京吧?”

话至此处笑面弥勒抚掌而叹:“头头是道固然精彩可我还是没听明白为何说我二人是为你而来?”

姜逸尘道:“因为时间充足所以前辈有闲暇做些其他事。”

笑面弥勒像是个耄耋老者被孙儿的玩闹举动给逗笑了般面具下发出沙哑而细微的笑声道:“原来你是拐着弯来骂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做那我闲着无事来找你作甚?”

姜逸尘直言不讳道:“这么说或许不吉利但我想前辈对此行的把握也不大盖是担心有去无回故而要把后事安排妥当见见想见的人。”

笑面弥勒的笑声低了许多却没有给出回应。

姜逸尘又接着道:“之所以来见我应是想看看我能否寻到血亲的一些线索是否有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我不太放心琢磨着离去之前可否多教我些东西。”

听到这话笑面弥勒不再发笑浑浊沙哑的声音也变了几分有些怪腔怪调地问道:“听来我好像亏欠你许多否则我怎会如此照顾于你?”

“因为你我之间虽非血肉至亲却该是剪不断关系的家人了。”说话间姜逸尘抱拳深深一揖“是吧先生姑姑。”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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