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春风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就算明知道这是某种秘法我还是无法与之抗衡那就像是深深烙印在我神魂深处的一道禁制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极难摆脱的。”
“之后几天我一直恍恍惚惚只要一睡着哪怕只是偶尔闭一会眼那段梦境和幽泉老祖的声音就会再次出现!”
“我像是被真相一刀两断一边是人族一边是妖族又重新拼接起来。”
“无论是人是妖我都不希望老婆和女儿受到伤害也不愿意看到我生活了几十年的家园被毁灭!但仅凭我的力量又该如何解决这一切?”
“而随着梦境一次次出现我神魂深处的某些东西也渐渐苏醒竟然慢慢以妖族的立场思考开始觉得在血妖界这一边和天元界开战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错;又觉得既然无法对抗幽泉老祖倒不如和他合作或许还能保全自己的妻儿。”
“这种想法简直可鄙但不这么想还能怎么想?”
“我像是惊弓之鸟一样惶惶不可终日对自己、对幽泉老祖都恨之入骨恨不得在幽泉老祖来的时候和他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之前我很想再去见妻子和女儿一面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那种左右为难的心境和今天回到联邦的妖化残兵有些相似却比他们更强烈百倍!”
“因为他们好歹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所有人面前而我却是见不得光的!”
李耀道:“所以你到最后还是没回去见妻子和女儿一面。”
“不。”
过春风笑了笑道“我偷偷回去过在女儿的学校和老婆的单位外面远远看过他们一眼还拍了立体照片。”
李耀沉默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春风忽然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道:“我无法想象倘若幽泉老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结局会是如何。”
“我究竟有没有能力和他同归于尽还是在他的控制之下彻底觉醒了妖族的身份成为真正的‘深渊妖王’?”
“说不好真的说不好!”
“总之我就这样度日如年反复纠结了几天忽一日却莫名其妙感到脑域深处的那道禁制那道枷锁忽然松懈了!”
“这么说吧就像是原本有一根绳索狠狠勒在我的脖子上勒得我眼冒金星喘不过气来!现在绳索虽然没断但拽着绳索的人却……死了或者昏迷了!因此绳索也被放松了!”
李耀心思电转瞬间反应过来:“我明白了幽泉老祖见血妖之眼被毁金屠异势大他无法在血妖界与之争锋就准备启动‘后备方案’逃窜到天元界来孤注一掷!”
“而在后备方案中身为深渊的你当然是最重要一环因此他就事先操纵蛰伏于天元界的某个‘幽冥之子’放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激活甲虫’。”
“这名‘幽冥之子’应该不知道这只甲虫是干什么用的只是接到了幽泉老祖的指令让他在某个时候大致某个地方放出这只妖虫而已!”
“然后妖虫激活了你而幽泉老祖又逃窜到了天元界倘若一切顺利的话他会在几天之后和你汇合再操纵一百多名潜伏在各行各业的‘幽冥之子’进行绝地反击!”
“真不愧是幽泉老祖比金屠异只差一线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孢子计划’果然没这么容易被一棍打死还有这么凶险的后手!”
“只不过幽泉老祖千算万算都算不到在天元界还有一个比‘幽冥之子’更加阴险和庞大百倍的‘爱国者组织’他到了天元界没多久就被‘爱国者组织’抓住了!”
“你感到神魂深处的禁制放松的那一刻估计就是幽泉老祖被‘爱国者组织’重创身陷囹圄的时候了!”
过春风笑了笑又灌了一口冰泉道:“是啊现在回过头去看当时发生的一切应该就是如此!不过在当时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是‘深渊’而幽泉老祖说好了马上会来找我还有一个十分阴险的计划需要我的配合!结果却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
“一方面我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巴不得他永远都不要出现我也永远能以过春风的身份和老婆孩子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但另一方面我十分清楚这是绝不可能的!幽泉老祖或许遇上了一些麻烦但绝不可能就此销声匿迹!因此我又希望他早点儿跳出来做一个了断!”
“就这样又煎熬了一个多月之后我却是从吕醉那里听说了‘血魔李耀’的消息还听说‘血魔李耀’已经和‘幽泉老祖’等血妖界巨头勾结在一起极有可能会带着一批叫‘幽冥之子’的妖族奸细策动一次大阴谋!”
李耀忍不住笑道:“吕醉真倒霉原本天衣无缝的谎话没想到却遇上当事人了!”
过春风也笑起来:“没错当时我虽然满头雾水但隐隐觉得不对啊这个‘幽冥之子’明明就是‘深渊’的弱化版本按道理说身为‘深渊’的我才应该是所有‘幽冥之子’的负责人幽泉老祖怎么着都不应该把这种事情交给外人来做嘛这‘血魔李耀’又算怎么回事?”
“不过那时候我掌握的信息仍旧太少不足以推断出整件事我还以为你的确是幽泉老祖的一颗棋子因此千方百计想把你抓住从你口中逼问出更多事情包括幽泉老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