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连立夏都这般明朗的表明了立场想必那位他尚未见过的准王妃总也不至于是个配不上他们家三爷的人才是!
好罢好罢就让他这“老家伙”推波助澜一把让这些“小家伙”们自此信服了柳轻心莫再猜度胡闹试探她底细和底限了罢!
“不过前些年倒是听说沈家有位少爷跟摄天门做成了生意这些年摄天门的日常所需都是自沈家采买由那位少爷遣人送至山门去的。”
“当然了这事儿我也未亲眼见过。”
“毕竟那摄天门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地方胡乱打听他们事儿的人大都……”
“咳不提了不提了啊你们这些‘小家伙儿’休要乱嚼舌根打听些不该自己知道的事儿!”
“不管王妃是个什么身份都是三爷的正妻小世子爷的亲娘知道不!”
有些话说出来反不值得信服。
老管家的这一通“欲说还休”顿时便让在场的众人“了然”了自己该有的态度。
那个女人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确切的说是无论从哪个方面都该好好儿伺候拿来当祖宗供着的!
……
“教训”完楼下的“小家伙”们老管家先遣其他来偷瞧小宝的老伙计们各自带了药品回府自己则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德水轩的顶层。
不懂事的“小家伙”们他已收拾妥当但有些事情他还是需要跟翎钧交待一番。
比如府中侍卫晌午时去接朱尧媛出宫得知她染了风寒无法成行再比如德平伯府的李岚起遣人送来了拜帖需他给个态度以便他们回复。
老管家原本想着一两盏茶的工夫把事儿跟翎钧说完就立刻回三皇子府不曾想刚到了顶层未来得及行至房间门口就被守在那里的十五拦了下来。
“三爷说不准任何人进。”
颇有些无奈的跟老管家耸了耸肩十五便向后倚到了木柱上。
刚才翎钧突然风风火火的出来遣了冬至和初一两人一个沿着大路一个沿着小道直直的往燕京东门走清理沿途血迹探查是否有人搜捕窃贼又命他准备热水布巾等物他便明白是出事了。
只是身为侍卫他深谙该问的问不该问的莫张口的道理安静的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就安静的守在了门口一言不发的当起了“门神”。
“那我先去找老九坐会儿三爷忙完了出来你告诉他在在老九那儿等他。”
听十五说翎钧有吩咐不见任何人老管家稍稍拧了下眉本就有些忐忑的心此时也本能的又生出了几分不安。
“那个十五小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三爷的病又犯了?”
“我听说……”
回头走了两步终究还是无法放心下来的老管家到底还是又走了回来压低声音跟十五问道。
“昨儿又犯了一回王妃给医好了。”
“今天瞧着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十五知道老管家是担心翎钧身体也不跟他隐瞒只把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的跟他说了就又恢复了沉默对早些时候发生在楼下的事儿半个字儿都没提。
他讨厌嘴碎的人。
对那五个背地里说柳轻心坏话的人更是讨厌的厉害。
但是他不会因此而让自己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比什么都好。”
听十五说翎钧身子无恙老管家才是松了口气一边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一边转身下了楼梯。
柳轻心对翎钧有救命之恩。
虽然他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明白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一门厉害本事。
但只要她的本事是货真价实是真真切切能帮衬的了翎钧的他又何必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
屋里翎钧正把柳轻心放在膝上不紧不慢的帮她揉着手腕。
他只是因伤体弱并未失了武技境界所以对十五和老管家的对话听的亦不乏真切。
他不着急见老管家。
或者说在他看来当下并不存在什么事儿是比他给柳轻心揉手腕更要紧的。
“之前你是不是跟我说过你妹妹今天会来?”
“这都傍晚时分了怎还未听到消息?”
抬头看了一眼匆忙的把一整瓶糖果倒进自己嘴里的顾落尘柳轻心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家伙好歹也是一个杀手门派的门主。
她不过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没说要跟他把剩下的那瓶糖果要回来他怎就至于怎就至于没出息到了这种地步!
“吃完了。”
顾落尘举起空了的白瓷小瓶将其翻转成了底朝天的角度以跟她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虚弱和沙哑让柳轻心听得直皱眉头。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使人给你做。”
轻叹一声柳轻心自嘲的摇了摇头。
她终究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对顾落尘这个怎么看都是孩子心性的人彻底的狠下心来。
于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该吃过多甜食以防伤口恢复缓慢但……
罢了待明日饕餮给他父亲上香回来她教他做些不使蔗糖的甜食给顾落尘吃便能够两全其美了不是!
“媛儿从不失信于人。”
“今日没来定有其不能成行的因由稍后我跟遣去接她的人问问便知。”
抬头睨了一眼平躺在小榻上一副心愿得逞昏昏欲睡模样的顾落尘翎钧的额角不自觉的牵动了一下。
以这家伙的伤势近几日是定不能移动的但语嫣是个姑娘有些事儿又不方便“照顾”他……
罢了好歹多年之前顾落尘也曾自乱坟岗里救起过浑身酸臭遍体鳞伤的他这回就当是他还顾落尘的“人情”好了!
“这几日你且委屈下跟语嫣同住她武技不俗护你周全应不是难事。”
“这家伙的情景越少人知道越好照料他起居的事儿我来。”
拧眉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适的理由解释屋子里为何会有染血的布巾和水翎钧只得低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腿上的柳轻心跟她问询“对外你瞧怎么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