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张城图径直交给咳堂哥合适么?”
躲过翎钧的“偷袭”柳轻心的脸颊不禁露出了绯红。
这家伙当着顾落尘的面儿也这般肆无忌惮自己不要脸皮还要拖上旁人作伴真真是……要不是念在他身子虚弱禁不起折腾她不给他下番泻叶让他常驻茅房才怪!
“这么给他肯定不合适。”
“若落到有心之人手里怕是会给沈家惹麻烦上身。”
听柳轻心跟自己问“正事”翎钧也不得不收了不正经模样把目光重新落到了那张燕京城的城图上。
“稍后我把闹市街的部分描出来给他。”
“至于这张原图交给顾落尘应更能物尽其用。”
说罢翎钧拈起城图递给了倚在一打儿软枕上的顾落尘示意他看上面的内容“闹市区记录的这些店铺掌柜更迭暂不可考但其他的各名门世家位置军营位置和道路走向分布都非常精准等我把闹市区的部分描下来这个就归你了。”
“这些商铺的记录是准的。”
顾落尘使没受伤的那只手自翎钧手里接过城图大致的扫了一眼然后便下了结论。
“准的?”
“你怎么知道?”
顾落尘那里应该没有燕京的城图不然也不至于在抢了簪子逃跑的路上遭了人家陷阱埋伏。
可这会儿他却只扫了几眼就如此肯定的表示标注准确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顾落尘从不说谎。
遇上不想说的事他宁可保持沉默。
所以……
“这家这家和这家的东家是我杀的上面标注的商铺易主时间只比我杀人的日子晚几天合情合理。”
“还有这些铺子做的好吃的点心的确是他写的这些我都吃过开张的日期我也都记得清楚。”
顾落尘答得面不改色。
就好像他吃遍燕京点心铺子的这事儿是个再正常不过经历压根儿不值得惊奇。
瞧顾落尘用一本正经的神色答跟“正经”二字压根儿不搭边儿的事翎钧和柳轻心不禁相视一笑。
他是个活的很纯粹的人。
虽然手染殷红却比大部分人都要活得自在干净。
喜欢的就保护。
厌恶的就毁去。
从不虚与委蛇鲜少口是心非。
“那这城图你要是不要?”
见顾落尘没有把城图很当回事儿的随手放在小榻上翎钧笑着跟他挑了挑眉。
“要。”
顾落尘答得干脆对城图却是再也未看一眼。
就好像那城图上是有什么灼人的东西让他心生不喜。
“我跟你保证不超过三个月这个宅子就会易主。”
翎钧稍稍想了一下突然笑着将那张城图拖到了自己旁边伸手指了城图上的一处被标注为“程府”的宅子态度郑重的跟顾落尘说道。
“待这宅子里的人被发配西北启程之日摄天门会得到一个委托。”
有的声音歇斯底里却难入人耳。
相反有的声音细若蚊蝇却振聋发聩。
顾落尘的肩膀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他的脸上极少生出表情。
但柳轻心却总能自他的眸子里发现象征他喜怒的蛛丝马迹。
他很开心。
确切的说是一种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意。
“为了能亲自接这个任务这些日子你可得好好儿养着。”
“有些事儿还是事必躬亲才好。”
对许多人而言弑父是一种需要历经挣扎的抉择但柳轻心知道对顾落尘这却是一种解脱。
他从未见程向前视为父亲。
而程向前也的确没资格被顾落尘唤一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