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黔国公沐昌祚宠妾灭妻一直对沐睿这儿子排斥的厉害以致他到了现在年纪还没得隆庆皇帝赏一个世子的身份。
但瞧近两日发生的事儿应是距黔国公去给他求这个封赐已经不远了。
说罢德平伯李铭低头沉默了片刻才又抬起头来看向了李岚起这让他顺眼了许多的儿子“虎跃糊涂在这时候给府里惹麻烦上身我会罚他。”
“你此去三殿下那里可有带三殿下的吩咐回来?”
提到翎钧的时候德平伯李铭的眸子不自然的闪了一下。
他自诩从未低估过什么人。
但在翎钧身上却实实在在的栽了跟头。
而且直到今日他仍想不通透自己到底是栽在了翎钧手上还是栽在了那尚未过门的三皇子妃身上。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他可不信一个她那样的女人会只因为一场劫婚车的闹剧就此烟消云散了!
“三爷说他很不高兴。”
对德平伯李铭的问询李岚起如实告知没有解释也没将他彼时口气做任何更改。
“看来我得为那蠢东西付出些代价才行。”
德平伯李铭点了点头越发觉得李岚起这儿子今日瞧着格外顺眼“你且回去换身衣裳再跟你嫡妻说一声儿今晚要陪为父用膳议事得晚些回去。”
“是。”
李岚起简短的应了一声又朝德平伯李铭行了个抱拳礼便转身出了书房。
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数年是对德平伯李铭有什么误解。
就像沐睿说的他的父亲确是个善使手段的人在很多时候都像是毫无底线甚至喜怒无常但归根结底他仍是个纯粹的武勋。
武勋总有武勋的骄傲和执拗这一点自大明开国之初就已融入了他们的骨血除非一脉断绝。
“总算有一个是能挺直脊梁跟我说话的了。”
“不错。”
书房里德平伯李铭突然笑了。
他安静地盘玩着手里的百财童子小像眸子里是从不现于人前的温柔“阿兰你说咱们的儿子何时才能像这孩子一样有与我对视的骨气?”
夕阳自窗外涌入小像泛着柔和的米黄色微光仿佛是能听懂德平伯李铭的嗟叹。
“三殿下果然是个天命所归之人罢?”
“那老头儿说的没错我不该逆天而行肖想自己不该得的殊荣。”
“人有福禄寿每每作孽都会折去一些只是不知我这丧心病狂之徒何时才能折尽阳寿与你重聚?”
叩叩叩——
门外突然传来了轻微的敲击声。
德平伯李铭敛了仪容口气平淡的对门外问了一句“何事?”
“主子门外有个男子求见瞧身形不似出身中原。”
有资格唤德平伯李铭“主子”的只有他的几个亲信来人显然也是其中之一“老奴依旧例跟他说主子不在府中他留下了一块牌子说待主子回来了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