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虽然这几年全国各地的天气都比较反常但北方山区的降雪量照比市区还是要多一些回到农村后路面积雪大概在鞋子中央的位置一脚踩实后会发出一些可能让一部分人听着不舒服的声响。
回到吕华了风还是挺大的吹动积雪上层像沙一样的雪花难免有雪吹进鞋中被脚所融化把袜子打湿现在的陆泽就是这个状态。
因为有雪的缘故陆泽只能拎着行李箱缓慢前进幸好这条路被陆泽出资翻修过要么还是那么坑坑洼洼的走上几里地真的能累死个人。
瘸子因为从没来过这种天寒地冻的地方再加上一路的疲累而显得有些萎靡藏在陆泽的大衣中只露出个脑袋向外面张望似乎对雪还是有很大好奇心的。
四年多快五年没回村子了这里的人口越来越少大中午的本应该到了饭点可大多数房屋上的烟囱已经不再飘起炊烟听母亲说过还留在村子里的人已经不到二百口了留下的不是没什么能耐日子过得底儿掉就是实在习惯不了城市生活环境的老人。
走进村子路面难免有些结冰打滑就连陆泽都不小心摔了个屁蹲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安抚了一下被吓一跳的瘸子。
“嘻嘻嘻嘻嘻”
对陆泽的嘲笑声从不远处传来声音稚***声奶气的陆泽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一个也就五六岁的孩子猫在一处红砖墙后只露出个小脑袋瓜子扒着墙壁的手指脏兮兮的一看就是村中常见的放养型孩子。
“不许笑!你是哪家的种?过来我替你爹收拾收拾你。”
见陆泽训他这孩子也不害怕说好听点就是皮实实际上就是欠揍仍然笑个没完随后消失在墙后倒是喊了一句:“爸!有人要打我!”
“打你你就打他啊打仗这事儿不能吃亏削他我看谁打你大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拎个箱子怎么没人来接你啊。”
穿着绿色军大衣的身影走墙后走了出来见到陆泽后表情特别的惊讶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连忙走过来拎起箱子却被陆泽委婉的拒绝了。
这人叫陆方伟比陆泽小两岁是陆泽二爷的孙子也就是陆泽的堂弟初中毕业当年也是跟着陆泽在赵家梆子中学跟邻村孩子成天打架的主儿后来也是淘气本来成绩还可以却选择了辍学现在听说在省会城市做民工。
“给我吧没事给我给我你这好几年都没人帮你拎过东西了能习惯吗?给我吧刚才摔了吧都是老陆家人你跟我客气什么?”
陆泽手上是有老茧的而且个头还不小但跟陆方伟比起来就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了两人双手一碰触陆泽就有种摸老头脚后跟的感觉。
并且眼尖的发现陆方伟的大母手肚很有光泽指纹已经被磨没了上次见面的时候他的手还没有这样看来这几年他受了不少的苦。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现在就在家里干活了吗?不出去了?这是你儿子?上次我回来的时候才两个月大挺淘气跟你小时候似的。”
“我小时候可没他这么淘气干活还是得出去的这不入冬了嘛工地开不了工就早点回家了。”
“我记得你是不干家装吗?”
“早就不干家装了蹲坑等活猫一天狗一天的现在干工装呢比家装挣的能少但稳定啊砌内墙的天太冷了干不了。”
生了孩子注定会比没做父亲之前累很多只有成为了父亲之后才能感受到那种时刻存在于身上的压力才算是一个真正成熟的男人。
陆泽能理解也没问这孩子现在跟谁生活养孩子不光是得将他抚养长大还得陪伴他成长这种话高薪家庭说起没毛病但对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来说能把孩子顺利抚养长大已经是一件十分伟大的事情了。
“干工装不比干家装要比之前多加点小心现在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定要注意安全别那么着急给儿子攒钱取老婆。”
陆泽有出息这几年其实并没有给老陆家人带来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也没有求着陆泽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似乎除了有陆泽在能让他们腰杆子更硬一点之外也只剩下了跟朋友吹牛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