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鲜血立马从伤口处汩汩流出将他胸前月白色的衣衫晕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沈千沫你……”贺连城紧紧抓住沈千沫那只握着金簪的手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他知道绳子绑不住这个女人可是他没有想到她手上居然还藏着武器而她会如此毫不留情的将它刺入自己的心脏。
“这一簪希望能让贺将军清醒一点。”沈千沫双手可以活动身体便灵敏了很多。她几下挣脱贺连城的桎梏退至一边与贺连城静静对视。
她在等待。这只金簪是当日在贺府地牢她从楼新月头上拔下之后她一直随身携带日日用迷魂散浸泡就是为了用来防身。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贺连城瞪视着她的利眸渐渐失去了神采随后高大的身躯便无力的倒在了床上。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似是无意识的喃喃低语了一句:“沈千沫你就这么恨我……”
不过此时沈千沫也没心情去探究贺连城昏迷之前他眼中那抹刻骨的伤痛到底是所为何来了。麻利的解开自己脚上的绳索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她动作轻巧的下了床。
衣领已被贺连城撕裂她皱了皱眉只得找出一件外衣随便套上正在此时她却耳尖的听到屋外有几声异响。
下一瞬窗门猛地被撞开一个利落敏捷的黑色身影从窗口一跃而入身着夜行衣黑巾蒙面完全看不出相貌。
沈千沫心中一凛。这人又是谁?
黑衣人在看清倒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贺连城之后轻轻“咦”了一声然后对坐在床沿充满戒备的沈千沫低声说道:“谢兄是我。”
这声音是如此耳熟。沈千沫立马就辨认了出来。
“百里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家伙不是应该呆在贺府地牢的吗?怎么会突然穿着夜行衣如此神秘的出现在这里?
这时窗口处紧接着又出现了一个黑色身影。只是这个黑色身影却没有进房而是姿态优雅的侧坐在窗沿上不耐烦的催促道:“动作快点。”
一身夜行衣勾勒出她侧身而坐的窈窕身形说话的语调虽然刻板声音却是清婉动听。
尽管她同样黑巾蒙面容颜难辨但是很显然这名黑衣人是个年轻女子。
沈千沫不禁有点傻眼。请问这两人是怎么冒出来的?
“谢兄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要想逃出贺府就快点跟我们走吧。”百里笑上前拉起沈千沫也是一迭声急不可耐的催促。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凭什么相信你们?”虽然沈千沫跟百里笑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是现在看来他和眼前这个黑衣女子一样都是身份神秘。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可不想逃离虎窟又入狼窝。
“哎呀谢兄这一时半刻我真的跟你说不清总之你相信我们一定会安全将你带离贺府……”
百里笑还要喋喋不休的讲下去窗沿上那个黑衣女子的耐心却仿佛已经消耗殆尽她一个闪身便来到百里笑身旁还没等沈千沫看清楚她的动作百里笑右手臂上的衣服已被她撕裂出一道口子。
“给她看。”干脆利落的三个字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清岚师姐你怎的如此粗鲁。”百里笑苦着脸哀怨的瞪了她一眼对上她死气沉沉毫无温度的眼神倒也无可奈何只得认命的将手臂凑到沈千沫跟前说道:“谢兄你看到我臂上的刺青就会知晓我的身份了。”
就着屋内昏黄的烛光沈千沫看清百里笑臂上所刻的刺青图案之后一时也是出乎意料。
百里笑堪称白皙的右手臂上刺着一个青黑色的小字。
这个字对沈千沫而言是如此的熟悉。
那块让墨寒山心心念念的墨子令正面就是这样一个字。
一个繁体的“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