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那个小女孩会把这件衣服一直保存至今而且七年过去了还是这样完好无损丝毫未见褪色和磨旧。
那一刻他大胆猜测或许她对那个救她的少年萌生了情意。
如果没有情意又何必如此珍视这件衣服将它如此郑重的保存至今?
可是她知道当年那个救她的少年就是他贺连城么?
“她人呢?可还关押在贺府大牢?”他向苏力沉声问道。
苏力语带惋惜的回禀道:“今日一早便被扎布带到图巴族的水牢去了听说过两日要把她作为那阔台祭天典礼上的祭品给烧了。”
他轻抚着白色毛领的手微微一滞思考片刻之后拿起狼毫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封好交给苏力。
“苏力叔你亲自去把它交给延平王世子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上。还有两日之后的祭天礼带上侍卫队所有人。”
那日在小屋外面慕容景带兵相救于她还当众宣称她是他的女人想必应该是喜欢她的。
那么得知她即将被施以火刑的消息他定会赶去相救。
纸条上是图巴族祭坛的地形和兵力分布希望这个慕容景不要太弱了让他失望。
当然如果慕容景果真如此没用救不了她那么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贺家军侍卫队是由他亲自训练而成他相信他们的实力。
好在慕容景还是来了虽说来的慢了一些害她险些被图巴族族长的长子特木尔伤到。
他故意与特木尔费了一番口舌又加入了那场混战才助慕容景顺利带着她解围逃脱。
她女扮男装混入贺家军煊王府细作的嫌疑仍未洗清。但是为着七年前由于自己的年少任性害她掉落寒潭差点没命这个渊源他还是以自己的立场尽己所能的帮她助她从图巴族人手里救下她一命。
就当是补偿七年前自己对她所犯过失的亏欠吧。他一直都用这个理由说服着自己。
那一晚他看着她虚弱的趴伏在那头火犼背上被慕容景全心全力保护着顺利突破了图巴族人的重重包围。
他清楚的记得在临去之前她看了他最后一眼。
那一眼似乎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让他的心瞬间缩紧。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慕容景并不熟悉大定城于是他找了一处极为偏僻幽静的山中村落让慕容景将她安置在那里。
那段时间她的身体一度十分不好听说畏寒怕冷的旧疾也一并复发了。
这个旧疾想必就是当年掉落寒潭之后落下的病根吧。其实归根究底她会患此旧疾也是被他所害。
好几次他隐在林间暗处默默的看着在村子里养伤的她苍白消瘦的如同纸片人一般。
他觉得自己的心很疼。
当然他也看到了慕容景对她照顾的很周到很细心。可是对此他没有丝毫欣慰的感觉反而心中的酸涩之意却越来越浓烈。
正如此时他月白色的身影悄无生息的落在延平王府屋顶。
王府里一片忙忙碌碌喜气洋洋入目所及处皆是端庄工整的大红“囍”字。
他觉得心里头那熟悉的酸涩感又开始无法自控的蔓延。
但是这一次他不会再把她推给慕容景了。
因为她只能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