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字叔大号太岳湖北荆州人故而人又称为张荆州。当时的人有人以名行有人以字行所谓行就是大家都这样叫他久而久之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就都不知道他别的名字了。
名字在现代社会是统一的而古人是分开的一直到民国时期还是这样。
比如说文征明姓文名壁字征明他以字行所以世人皆知文征明知道文壁的就少而又少了。
唐伯虎也是以字行只是书画上都写自己的名唐寅所以大家都知道唐寅跟唐伯虎是一个人但是都习惯叫他唐伯虎很少叫他唐寅。
张居正却是以号行人人都叫他太岳先生在文章里又喜欢称作张荆州。将一个人的出生地作为他的称谓是对此人最大的赞誉也是表示自己对他最大的尊敬。
“况且你果然在这里。”
文杰忽然从文宾后面跑出来抓着况且的肩膀晃了晃。
“你也来了。”看到文杰况且也很高兴两人有几天没见了。
“本来不想来的我哥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
“这位就是况兄弟吧?”那个穿锦缎曳撒的人冲着况且笑着说到。
“仁兄认得我?”况且也打量他几眼。
况且本来对此人毫无兴趣但联系到张居正此人在他心目中的比重就增加了。
但见此人中等身材相貌也还端正只是眉眼嘴鼻之间的距离都有些偏小像是受外力挤压了一般。
他忽然想到一个笑话据说建文帝出生时半边头颅被挤压过结果生出来后半边头颅是圆的半边头颅却有些扁平连朱元璋都戏称他最喜爱的孙子为“半头”。这当然不影响建文成为皇太孙后来又成为一代明君可惜天命太短了。
难道这位仁兄也在出生时遭过挤压?
“能随侍老师身边的自然就是况兄弟。久仰了。”此人拱手致意。
况且也拱手还礼心想你倒是想多了随时侍奉老师的可不是我。
“况且这位是祝云祗祝兄。”周文宾兴奋地说“前几年我随父亲去京城见过祝兄多次不想一别经年在家乡又见到祝兄了而且跟你成了同门。”
“幸会幸会。”况且打着哈哈说。和这位祝兄道久仰一样心不诚、意不明。
一行人来到陈慕沙书房逐个行礼见过然后在一张巨大书案两边就座两个中年家人拿进来一些新鲜水果摆在桌上。
“你们尽管享用别看我早就没这口福了。”陈慕沙摆手让着大家。
这一点况且倒是听说过陈慕沙似乎从青年起就不食用任何瓜果只是嗜茶如命。
见大家都不动手他又对况且道:“况且你先吃在这里你就别装客人了至少是半个主人有客自远方来你也该尽地主之谊吧。”
况且欠身道:“老师发令了诸位请吧。”说着自己先拿起一枚鲜红欲滴的桃子吃起来。
他这一带头大家也都纷纷伸手取水果只是神色还比较腼腆。毕竟陈慕沙平日里严厉惯了学子们早有耳闻都不敢太随便。
“老师弟子自京城而来拜师今日虽然才蒙恩列入门墙也不能算是客人了。”祝云祗对陈慕沙说况且是半个主人他是客从远方来有些不受用起身躬身说道。
“你是太岳荐来的我不能不另眼相看所以我们半为师生、半为主客。”陈慕沙淡淡道语气却甚是坚决。
祝云祗原以为自己是张太岳推荐而来一定会受重视却没想到会是这种重视只好尴尬一笑坐下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下其他人也都有所察觉一时竟有点冷场。陈慕沙本来就不喜热闹对此毫无感觉。况且也没觉得什么倒是周文宾在那里也心里泛酸。
他一直想拜入陈慕沙门墙却不知老夫子为何看不上他他自恃天资学识绝不亚于文征明比况且只强不弱现在况且在老夫子眼里倒是宝贝了他还是学院一个普通生员。
至于文征明的事别人多有误解以为他是因为跟老夫子讲条件未妥才没能列入门墙。他曾经问过文征明文征明却只是苦笑说能得拜老夫子为师就是鱼跃龙门还能讲什么条件?但个中细节却也不肯说。
老夫子唯一真心想要招揽的人是唐伯虎唐伯虎却不耐陈氏门下的孤寂决然而去这倒是实情其后老夫子请他来学院讲学他也不肯。算是自己绝了老夫子这条路。
况且正想着如何调剂一下这样冷场下去也不好更别说是待客之道了。忽然石榴从外推门而入登时气氛活跃起来无需他再做什么了。
“石榴姐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文杰嘻嘻笑着说。
“小鬼头别整天跟况且好的不学专学他的油嘴滑舌。”石榴虚点了他一下额头。
况且心中暗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几时油嘴滑舌了?冤哉。
周文宾笑道:“小孩子嘛石榴何必一般见识。”说完心中一阵快感总算暗报了一仇。听上去是说文杰实际却把况且一并打入。
况且也听出来了却不明白自己哪儿招惹了他转念一想是自己想多了文宾对自己一向不错不可能是那意思也就把这岔轻轻放过去了。
“况且是好说几句玩笑不过他的玩笑不白说里面往往有很深的道理。”陈慕沙漠然说道。
众人听后无语了这也偏心太过了吧难怪石榴天天找况且别扭这事搁谁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