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看况且玩得太嗨了再玩下去很有可能变成一本旅游图志。况且是入迷了这等好玩的事还是第一次干虽说是坑人他心里可是一点负疚感都没有反而大有快感积郁已久的怨气得到了宣泄。
“再画就不像藏宝图而像一幅山水画了。”左羚的话中竟有几分夸赞的含义。
况且仔细看看觉得左羚的话有道理便接受了她的劝告停止了图上游戏最后在右下角填了一笔:洪武十年奉敕作。这张藏宝图就算大功告成了。
藏宝图所用的纸张绝对经得起考验但是墨色太新了这一点也好办毕竟是古墨色泽的浓度没问题只是需要再花些功夫让它看上去具有年代感。
他先是在蜡烛上把墨色彻底烤干然后进一步用硫磺熏染硫磺在管家婆去找纸张时已经由左羚的丫环找到送来了。
硫磺熏了足足一个时辰这张藏宝图看上去完全是一件旧物了。况且觉得还不够又小心地用手揉搓脱下鞋子用脚踩动作看上去很粗暴其实都需要极其用心操控力度。
这一步完成后还差最后一步他找来一些细沙和黄土小心洒在上面然后还是揉搓脚踩再有半个时辰后把沙子泥土扫净这张图光用眼睛看绝不可能是刚刚画出来的纸张和墨色绝对是洪武初年的成色。
“假古董是不是就这样伪造出来的?”左羚看得目瞪口呆。
“差不多吧有一位高手曾经用纸壳子造出周朝的司母戊鼎据说连皇宫内府的鉴定行家都看走眼了。”
“纸壳子?怎么可能重量差别太大了吧。”左羚感到难以置信。
“所以说是高手甚至是高手中的高手。”说到这里况且心里都生出“心向往之”的感觉。造假的确是缺德行当可是有些造假技术简直堪比艺术。
“你以前干过这个?”
左羚看他干起来驾轻就熟手法如此老到自然难免有此想法。
“没干过。不过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况且急忙撇清个人的道德声誉可是大是大非来不得半点含糊。
“我就是随便一问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再者说我觉得造假造到你这程度上也算是艺术了。”左羚笑着说。
况且赧然一笑老实说他刚才干得如此得心应手很快就进入那种状态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这毕竟是他的第一次造假自己都感觉跟老手差不多难怪左羚会有如此感想。
“造假仿的往往是艺术精品仿制品也必须达到一定的艺术水准。所谓造假不过是在年头上造假在作者身份上造假如果不是书画名家还真没法造书画的假。”况且说道。
“你指的是书画吧若是古鼎、秦砖汉瓦一类的造假应该就不需要那么高的艺术水准了吧?”左羚显然对这一行也有些兴趣。
“那也要看所要造假的对象是不是艺术品如果是就只能是艺术家才能做到如果不是比如一般的秦砖汉瓦倒不必一定是艺术家才行。但也必须是行家而且得是大家才行。”
“你老实说这真是你第一次造假?”左羚巧笑着问道。
“当然天地良心绝对是第一次不过未必是最后一次但愿以后还会有这样的好机会。”况且傻傻一笑。
“切你这骗人还快骗上瘾了。”左羚不由得失笑。
她没有惊动睡得正酣的丫环们自己出去烧了水煮了一壶茶分别斟在两个造型古朴的粗瓷茶盏里和况且对面坐着饮茶分享这难得的一刻独属于两人的悠闲。
此时窗外微微发白已是东方欲晓的时分第一缕晨曦马上就要透射而出洒满人世间。
不多时雄鸡啼鸣第一缕晨曦射进窗子里来。外面也有了动静几个年长些的妇女起来后开始忙碌晨事年老的婆子们则把丫环们一个个轰起来准备伺候主子。
“许公子小姐你们两个怎么坐了一个晚上啊?”一个睡眼惺忪的丫环看到刚刚灭掉的蜡烛下对坐的两人好像看见鬼一样。
“我们这叫秉烛夜谈。”左羚笑了笑。
“秉烛夜谈?这两人不会有病吧。好好的不上床睡觉非要在蜡烛下坐着点灯熬油的。”丫环对小姐的话不能理解转身后暗自嘀咕道。
吃过早饭后况且去了英国公夫人的住处拿出那张伪造的藏宝图给小君看。
“这……我是叫你伪造一张谁让你拿真的了?”小君大吃一惊以为他有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