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找不到闭门不出的况且于是一窝蜂地来到绿珠楼追着李香君寻东问西。有的是为了求证此事有的则纯粹凑热闹但不管怎么说只要进了绿珠楼的大门就得交钱而且价格不菲。
“香君你真跟那孩子搞在一起了?”一个中年人笑着问道。
“秦老您这是什么话况公子虽说是才子还是个孩子我怎么能做那种事。”李香君满口否认脸上的神情却是另一回事似乎在说“您懂的”。
“香君你这胃口可是越来越挑剔了以后我们这些老头子在你这儿还有站着的地方吗?”一个五十多岁的富商打趣道。
“我说岳老爷您可是正当壮年啊怎么就说自己老了我怎么没觉出来啊。”李香君笑着恭维道。
这些日子跟况且的绯闻可是着实给她带来不少生意尽管如此一想想到况且她还是恨得直咬牙如果逮着了非得咬他一口。
李香君心想这个小没良心的我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可倒好尽耍滑头了敷衍一阵之后居然上演跳车而逃的戏码如果不是急中生智把车震的谣言坐实这亏可真是吃大了。
李香君本想到况且家里再闹一场反正事情越大对她越有利可是听说石榴、丝丝几个人天天到况且家里她还真不敢上门去找茬。
在明朝名妓也依然属于贱民大明律法规定良贱相殴贱民有罪。所以凡是妓院这行当的都低人一等名妓也只是高级交际花而已按照身份还是低人一等。不过她们一般身后靠山都很硬这才没有人敢轻易招惹。但要闹到人家家里跟大家小姐撕破了脸皮那就是自找麻烦了。
“香君听说你在况公子身上押了一万两银子你们这还没到一夜恩情呢怎么就倒贴这么多?真要有银子没地方花我们这些人也可以代劳啊。”她的一个孤老笑道。
“怎么是我倒贴啊我是很看好况公子的还指望借他的才气赚银子花花呢。我的银子投到赌场里了又不是给况公子花的怎么叫倒贴呢这叫投资。”李香君笑道。
名妓的孤老很另类最讲究帮衬二字其实就是帮妓女做生意。如果有客人上门这些孤老就要陪着饮酒取乐陪着下棋弹琴如果需要琴棋书画方面他们也要展露自己的才华就是要把气氛烘托起来让客人多多的掏银子而且乐不思蜀。
孤老们不能吃醋如果谁吃醋打翻了醋坛子这就是不懂规矩了要被人笑话。
至于恩客则是妓女们的常客更有按月给这些妓女月例银子的相当于发工资这样他们来时既不用付度夜资又有面子好像自己真正拥有了这位名妓一样。
一般妓女的生意要想做好做大离不开这两类人。
李香君的绿珠楼里自然孤老众多这些孤老可不都是老头子二三十岁的都有恩客也是老中青三结合。
不过李香君毕竟是名妓不是一般妓女不用说孤老就是那些恩客能跟她亲热的也没有几个。
王若非就是李香君的恩客中最大方的一位每月付给李香君五百两银子月例却一个月也未必能来见她一次。
他这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到一定时候就把李香君赎身娶回家里。现在没办法因为无论李香君的干娘还是李香君自己都不愿意从良嫁人。
王若非此时也在座他对车震的事没有一丝兴趣因为他当时就看出苗头来了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他此来找李香君是想让她帮衬着把况且彻底拉过来以后做他的一大臂助。
他的身边虽然已经有了唐伯虎、文征明在外地也有不少门生弟子可是他认为臂助愈多愈好愈强愈好像况且这样的才俊一定不能错过。
那天跟况且谈完后他就明白了况且没有投奔他门下的意思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难以实现自己的目的。现在李香君既然跟他有了联系说不定有办法把他拉拢过来真要是这样也不枉他在李香君这里投这么多的银子。
可惜他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没想到这里聚集了很多人平日里虽然绿珠楼也是宾客盈门而今天简直是人满为患了。
听到这些俗不可耐的话儿看着这些俗不可耐的人王若非心烦意乱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