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本来就请了几个名医坐诊原本是防止有考生在考场中突发疾病现在考试虽然完了但按照惯例他们也得等乡试全部结束放榜后才能离开反正他们是一次性计酬参加这次乡试一共得到多少报酬有没有事都一样。
一位名医被马上叫来只是看了文宾一眼连脉都没把拿出一管药膏在文宾鼻子里挤上一点一股巨大的呛鼻味道直冲脑门周文宾马上也就醒了过来。
看来历届乡试这种状况司空见惯了这些医生也早就有了预案。
“小子给我镇静些可别还没中解元就先疯掉了。我跟你老子怎么交代?”练达宁跟在一旁笑着说道眼角却有泪花闪现。
“对不起老师弟子失态了。”
“小子你这算什么老夫有四个儿子倒是巴不得他们都跟你一样失态。可是他们一个个都很正常让老夫很无奈啊。”陈以学现在心怀舒畅了盘查所有卷子后没有类似的现象基本就可以破除舞弊案了。自己有这么一个洪福滔天的弟子自然也是大大的好事。
“这就是新科解元了?”名医也是大感兴趣。
“嗯只差我把他的名字写在金榜第一的位置上了。”陈以学笑道。
此刻江南巡抚衙大门被里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外人没有特殊情况不能进入就是魏国公不拿着圣旨都进不来只有陈以学一人能决定放谁进入、放谁出去在这里他就是皇上。所以他也不担心现在说出来会泄漏出去。
榜单如果被提前泄露也算舞弊一样会受到重惩。
“我不是在做梦吧?”文宾虽然醒过来了还是觉得眼前很朦胧很虚幻一切都太美好了完全不像真的。
“哈哈小子继续做吧把这梦做上一辈子。”练达宁哈哈笑道。
文宾被几个衙役扶着坐在一把椅子上早有仆役送上茶来。见几位大人老师老夫子都站着笑眯眯看着自己如同研究标本一般周文宾硬撑着想站起来。
“你好好坐着你这种情况得好好缓一阵才能恢复正常。”那位名医手按在他肩膀上笑道。
练达宁心里不是一点怀疑没有他给文宾布置的文章里可没有这个题目文宾为何突然预先做了这样一篇文章?他了解文宾的心性根本不喜欢老庄也不应该想到用儒家思想来诠释老庄。
他当然只会在心里存疑决不会在这当口问出来那不是傻了嘛。即便以后只要文宾自己不说他也不会问这种事是没必要刨根问底的。
“我是解元了?怎么可能?”
文宾还是喃喃自语着他这辈子什么梦都做过就是没敢做过解元状元梦他太了解自己了就是以平日里写的文章来评判自己也绝无机会中解元状元居然一次下场就能高中解元。
“傻小子没什么不可能的你就是这科的解元了。等放榜后就回去好好建解元牌坊吧。”陈以学拍了拍手呵呵笑道。
士子中举后就可以在家里建牌坊了。若是中了进士状元就更不得了了可以在家里建一座宏伟的状元楼。当然你也得有这份财力才行不行的话就看当地官府是否肯花钱替你建了国家也有一份奖金不过光靠这笔奖金建牌坊还是过于拮据了一点。
文宾当然不在乎这个别说解元牌坊、状元楼就是建个状元庄园周家也能建得起。
解元牌坊这玩意儿不是你有钱就能建的必须先具备资格所谓的光宗耀祖就是指这个牌坊和状元楼的声誉自然可以流传子孙一个家族出了一个状元一乡为荣一县为荣。像文宾中了解元整个苏州都会为荣子孙后代更是永世为荣。
此时忙完手里活的房官和助手们全部跑来观看新科解元仿佛看一个稀奇动物似的他们当然也都见惯了解元不过每次见到还是会感觉到激动兴奋一个解元、状元的诞生简直就像一个奇迹的诞生先睹为快。
文宾有些难为情他从来不怯场可是在如此多的考官面前还是感觉心里有些发虚脸上神情也不自然起来。
“哈哈哈周文宾是吧你可是出自我这一房不才梁跃亭以后就是你的房师了。”梁跃亭最为高兴握着周文宾的手大声笑道。
旁边的人心里都是一股酸意这等好事怎么就让梁大胡子给摊上了怎么就没在自己这一房呢?
所有房官只能把中解元的概率跟自己的福气运气关联起来自然就只有羡慕嫉妒恨了。
“练大人老夫子对不起事关重大不得不请你们进来可是却出不去了只好等放榜后才能让你们出去。”陈以学笑道。
“陈大人这地方我可是想进来还进不来呢我们国子监学子高中解元我要做见证人别想轰我出去。”孟梵君笑道。
“就是能在这里先一步知道新科举子的名单而不是回头在金榜上才能看到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没事我衙门里比较清闲就在这里观摩举子们的诞生吧。”练达宁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