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笑嘻嘻的好像完全不在意晁错的态度一般径自找了个左侧靠上的位置毫不客气的跪坐下来然后还笑呵呵的跟着左右的官吏打着招呼。
晁错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对刘德的评价上了一个档次。
不跳进他设置好的陷阱里说明刘德要嘛是个谨小慎微之人要嘛就是有备而来。
不吃他的激将法这说明刘德的心智与思想都已成熟不是那种易动易怒的眼睛长在头顶的勋贵子弟。
不过不要紧。
方才的两个坑都不过他随手挖的能坑到刘德固然可喜坑不到也没损失。
待得诸属官与刘德都坐下来后晁错坐在主官之位上对刘德拱手道:“陛下命臣辅佐殿下整治长安老臣老朽昨夜苦思一夜也未想出什么对策……殿下英明想必以有对策老臣不才敢请殿下教之!”话虽然说的客气但语气却没什么尊重的意味不是傻子都听得出这其中虚应故事的味道。
刘德依然不动声色的拱手回礼道:“小子德薄何以敢教错公?公国之栋梁父皇常在小子面前赞许公之大才因而才求得父皇同意来公门下学习、历练……小子一切唯公马首是瞻!”
“那老臣就放肆了!”晁错肆无忌惮的道:“京畿事物一切都有成例所在各司曹守职老臣上任以来也不过是萧规曹随垂拱而已……”
刘德知道戏肉要来了于是竖着耳朵摆出一副谦虚的模样正襟而坐听着晁错接下来的话。
只听晁错长叹道:“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什么能给殿下练手的地方唯有一地属官空缺已久殿下若不嫌弃不妨代老臣管之!”
晁错昨天晚上接了天子命令回家之后就气了半夜。
本来内史衙门好端端的是他一个人的一言堂所有政策法令制度与判决都由他说了算。
这天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硬生生的塞了个皇子进来。
打着的名号是辅佐和学习。
而且这个皇子还是看上去无论政治立场还是政治倾向都跟他晁错不同的刘德。
若有可能晁错真想把刘德当个吉祥物给晾在一边贡起来让刘德偶尔出来卖卖萌就好了。
但晁错怎么敢真的将一个受了天子诏的皇子晾在一边?
那样就算是刘德不去告状让丞相申屠嘉、中尉周亚夫这等传统守旧满脑子上下尊卑的大臣知道了那还不闹翻天?
因此还真的只能将原本属于他的权柄分出去一些给刘德。
只是这个权柄怎么分是有学问的。
若是一个他晁错看的顺眼的皇子过来那不用想必定把武库跟灞桥这等即舒服又安逸还容易混政绩的地方交出去还会一天十二时辰不时提点给将来留些香火情。
既然是刘德这个他看不顺眼的皇子那就肯定要找一个满满的全是坑掉进去就爬不上来的地方了。
想来想去一个早已被晁错遗忘的地方被他从内史府的故纸堆里想起来了。
因此晁错生怕刘德拒绝甚至都不等刘德答话就径自道:“长安城九市令丞其缺有四以前老臣迫不得已亲为管理殿下即来不妨代老臣暂且管之!”
说着就有皂吏将四块印着长安某市令的印信呈给了刘德显然是不容他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