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未央宫后刘德的脑子里依然还在回荡今天的所见所闻。
提着笔刘德在帛书上写下第一句话:儿臣刘德谨闻:洪范八政一曰食二曰货。
写下这一句的时候刘德也有些感慨洪范相传是大禹所著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古老的政治书籍而尚在原始部落愚昧之中时老祖宗们就意识到了为政的根本这就不得不让后人有些惭愧。
刘德接着写道:民以食为天食在货前乡间长者曾言:民无三年之积不足称其家;国无九年之用不足以称其国。故舜命后稷‘黎民祖饥’是为政首殷周之盛诗书所述要在安民富而教化易云:天地之大德曰生。
写到这里刘德就酝酿了一下情绪同时将心里所想的东西整理一下再接着写下去:今一夫狭五口而治百田亩岁收三石为粟三百石除三十一之税余两百九十石食人月两石五人终岁百二十石余有百七十石石四十为钱六千八百。尝社闾新春之祀用钱八百余钱六千。衣人率用钱五百五人终岁两千五百余有三千五百;粮种耕具百亩用钱两千余有千五百口赋五人终岁六百余有九百;刍藁徭役之税用钱千三百不足五百不幸疾病死葬之费及上赋敛又未及此农夫常有不劝耕之心!
这一段是刘德仿照李悝当年的一篇变法缴文所写。
将这一段写完再看了看刘德觉得还是比较满意的基本上符合如今的社会情况。
而且这种用数据说话的东西通常是会令人信服的!
当然某些地方是稍微有些夸张的。
但是不夸张一点怎么引起便宜老爹的重视怎么让他刷声望呢?
“既然农民如此的苦那怎么减轻农民负担呢?”刘德知道已到图穷匕见之时于是他提起笔继续写下去。
这一写就一直写到夜半之时刘德实在撑不住才和衣就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刘德继续伏案书写到了中午才总算将初稿写好。
他拿起帛书仔细看了看叹了一声:“文笔比之晁错还是不如!”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身为穿越者能勉强写出这样一篇算的上标准的奏疏已经很不错了。
“要是这时能有个饱读诗书之人来与我润色就好了!”刘德感叹着。
一般而言天子的诏令和朝廷的决议都是有着专门的文人来润色之后再颁布天下的否则像当年刘邦那种老粗发出的诏书怎么可能那么文绉绉?
只是刘德没有这个条件啊!
一个能给正式公文润色的文人那起码是诗书传家的名门之后有着海量的阅读量对各种经典都倒背如流可惜这样的人才如今是少之又少!
不太可能会跑到刘德碗里。
正感慨着门口有个宦官来通报道:“殿下宫外有一个名叫汲黯的人持着少府监的令符求见!”
“快请!”刘德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连自己没穿鞋都忘记了直接就光着脚跑了出去。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刘德心里感慨着。
若非这汲黯自己找上门来了刘德都快被这两天的忙碌给忘记了他曾答应过少府监的事情!
刘德就这样光着脚一路狂奔跑到了宫门口——刚开始他确实是忘记穿鞋了但后来嘛……呵呵呵……刘德的节操你懂的!
在宫门口刘德见到了前些日子见过的少府监成毅。
在成毅身边跟着一位看上去年纪不大略显青涩的年轻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