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放着自己这么聪明能干的长子不立立了次子他又何至于此?
刘彻远在长安位高权重他威胁不到也管不到。
但他老爹仁宗孝景皇帝的宗庙却就在他的王宫附近他天天能看到每一次看到这个宗庙他就都会想起他父亲当年毅然决然冷酷无情的放逐他出京的那一刻更会想起那一年这个世界上最疼爱他的母妃无缘无故的暴卒的时候。
他越想越愤恨。
于是干脆在某次酒后大着胆子带人挖开了自己父亲的宗庙的墙垣将墙垣附近的土地统统纳入自己的王宫之中。
等到天亮的时候几乎有一小半的宗庙土地和宗庙周围本来属于仁宗庙的土地被他的王宫侵占了。
他至今记得自己站在宫墙上看着听到风声急急忙忙赶来的淮南国丞相、内史、中尉以及贵族们那副如丧妣考的模样。
每次想起此事他心里就无比的痛快!
叫你们叽叽歪歪叫你们忠诚长安的那个暴君叫你们不尊重寡人!
就是要让你知道——哥自己发起飙来自己都怕!
至于若是刘德降罪甚至要杀自己?
那便让他杀好了!
刘德若是敢对亲兄长下手算他有种!
而事实证明——刘德这个混账根本就没有这个胆子!
看看!看看!
他甚至连句责罚都没有只敢派个官员来修葺和复原仁宗庙。
修就修吧!
等哥哪天不爽了再去拆一回!
左右老头子活着的时候对自己也就那样。
想到这里刘荣就开始烦躁起来。
他一拍手掌几个幸臣就跑上前来纷纷拍马逢迎起来:“大王臣听说昨日王宫一角竟然生出灵芝灵芝所生长之地有‘长为贵’三字由此可见大王深得天佑啊……”
其他几人也都是点头说道:“是极是极!大王生为国长子合该为天下主如今困局淮南不过一时而已臣等以为翌日若长安有变诸侯大臣恐怕都得来淮南恭迎大王入嗣!”
这些话无疑都说到了刘荣的心坎里去了。
这些年来刘荣在淮南国什么事情没干过?
扎小人针刺长安起巫神之祀行诅咒之事乃至于在每年祭祀宗庙时在心里祈祷列祖列宗保佑长安的刘德去死这样他就可以打着国立长君的名头在诸侯大臣的簇拥下回到长安登基称帝!
可惜啊……
貌似没啥用处。
长安的刘德依然春秋鼎盛甚至可以说的上没有比他更健康的天子了。
其子嗣更是越生越多眼看着随着时间流逝他的皇帝梦天子梦越发淡薄。
刘荣心里面真不是滋味。
“你!”刘荣指着一个自己的宠臣说道:“去给寡人制一套龙袍再刻一套印玺!”
“这……”那人闻言却是有些退缩起来。
这拍马屁什么可以随便说但制作龙袍私刻印玺这却是要杀全家的啊!
刘荣看到这个家伙居然犹豫心里顿时不满对他道:“尔明日不必来宫中了!”
连这点事情都不敢做要他何用?养他何用?
刘荣又不傻他只是骄狂罢了。
如何不知道这些幸臣、宠臣其实只是在说好话哄他。
左右自己也喜欢听这些话那就让他们说呗。
但想吃他的饭拿他的赏赐却不愿意给他做事!
留这种人有什么用?还不如养一条狗!
反正这一次刘荣也试探出来了长安的那个刘德的底线——连拆了仁宗庙都没有惩罚穿个龙袍刻套印玺算个屁啊?
刘荣确信只要自己不扯旗造反长安大抵就会当做看不见。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穿套龙袍在宫里面玩玩皇帝游戏?
反正刘荣笃定长安是奈何不得自己了。
刘德碍于情面和面子也对自己没有办法。
那人一听刘荣的话却是吓了一跳事实上像他这样的人依靠刘荣才有了如今的生活。
一旦被赶出宫去那就只能饿死。
这么一想他就立刻跪下来拜道:“大王臣这就去做这就去做!”
“善!”刘荣得意万分他需要的就是这样一切都听他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