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弋川趁机护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惊魂甫定。
心有不甘的陈晔霖还是回头狠狠将弋川甩到了地上自己则一拳重重打在了墙壁上低吼:“你这个死丫头……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
这一举动不仅震惊了弋川更是吓住了方亭如果他耳朵没毛病的话他应该是从陈晔霖的口中听到了“爱”这个字眼。
夜深清冷有人睡了有人却辗转难眠童鸽实在是没忍住在半夜冲进了经纪人的家里。
有的事她必须弄个明白。
从未这样妄为过童鸽冲到经纪人的面前质问她:“陈晔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毁了我?”
张丽却轻蔑地一笑对童鸽说:“你也不是新人了也不是不知道陈晔霖后台有多硬不按照他的游戏规则来才是毁了你自己的事业。”
真话总是让人难以接受但童鸽自己都明白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所以变得可笑可悲的反而是童鸽自己。
“如果你今天可以潇洒地表示从今以后可以退出这个圈子去过别的人生那么ok我这就替你硬气地把他怼回去。可是如果你没有勇气放弃现有的一切那你跟我再怎么闹都是笑话。”张丽点燃一支烟平静地说出这样一番话冷酷冰冷像刀子。
这要童鸽怎么选择?从十八岁开始就选择了这行认真用心严以待己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好不容易替父母还清了债务她又只会做这些这明明就是一道别无选择的选择题。
经纪人张丽说得没错童鸽根本没得选所以她无权跑来叫嚣。这世道钱权才是主宰其他人都是提线木偶配合有钱有势之人演出他们满意的戏剧。
还因为先前发生的事而惊魂甫定弋川把自己藏在房间的最角落蜷缩着身子脖子上的淤痕清晰可见雪白的九尾若隐若现真的是被吓坏了。
“弋川?弋川睡了吗?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方亭的扣门声。
恍然回过神来弋川立即收回了半透明的九尾怯懦地应着:“嗯可以的。”
方亭打开门四下里张望一眼才注意到在衣柜角落的弋川他随即展露出融化人心的笑容:“我给你拿了点吃的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吧。”
如此平凡无奇的一句慰问竟让弋川萌生感动方亭这么温暖为什么陈晔霖却那么吓人。
“你也别怪霖少我替他跟你道歉可是你不该插手他的事。为了约到童鸽他费了不少劲霖少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言语中方亭透着一丝悲戚却不知这悲伤从何而来。
皎洁的灵眸在透进来月光映衬下一闪一动弋川语气激荡:“童鸽不愿意他不该那样欺负她。”
傻乎乎的可爱姑娘方亭看着弋川又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他摸了摸弋川粉嫩的脸颊满眼的宠爱:“傻姑娘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事怎么?你认识童鸽?”
弋川点点头:“她帮过我她很美我喜欢她。”
真是个单纯的丫头方亭暗自感慨这个世界上当真还存在这样的美好吗?
“我可要警告你你没地方去我好不容易才说服霖少收留你你以后可不该这么任性妄为了啊惹怒了霖少我可能保护不了你。”方亭郑重其事地对弋川说。
没等弋川开口方亭就做了个不准反驳的手势弋川嘟着嘴丧气地垂下头。
“我会帮你找你妈妈你给我描述一下你妈妈的特征吧明天我就叫人出去打听。”方亭想要尽量让弋川高兴一点。
母亲为了自己挡天劫打回了原形这样怎么描述总不能告诉别人母亲是一只雪狐吧。
在人类的世界就要守人类的规矩弋川三缄其口说不清道不明:“现在还不行不行再有一百天一百天就行。”
不管怎样问都套不出弋川口中的原因方亭也就放弃了妹妹不在身边现在多了个弋川也挺好。
平静下来的陈晔霖像个正常人了他脑海中反复回想着电话里周潇潇的那句话【晔霖哥哥你要改改你的坏脾气不然你是永远都追不到童鸽的】。
陈晔霖没有妹妹年少时候邻居家的周潇潇跟他关系很好他拿她当自己妹妹般看待。跟方馨一样陈晔霖这么多年哪能不知道周潇潇对自己的心思可是有方馨的前车之鉴陈晔霖早就把关系划分得清清楚楚再浑蛋都好也不该跟身边太近的人有牵扯。
况且就算别人怎么说都好只有陈晔霖自己知道他想要对一个人认真而这个人就是童鸽。
到底是魔鬼还是天使?陈晔霖轻轻打开了弋川的房门哂笑着:这个笨蛋怎么总是不知道锁门好在是在我家。
廊灯映照下粉雕玉琢的睡脸安静美好陈晔霖也并没有打扰弋川的美梦而是将一支药油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枕边。
离开时路过桌上方馨的照片陈晔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扣下相架。
过去了即便磨灭不了也不该再被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