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功夫二两酒就下了肚子下酒菜也去了一大半儿伙计把一大碗面疙瘩端了过来。
热气腾腾的再挑一块猪油搞点儿辣椒酱淋上一点儿小芝麻香油这香气扑鼻太诱人了。
吃这方面还是咱中国人讲究。
“先生您吃好了吗?”
“不错老板你面疙瘩做的好。”周森吃完后掏出手帕抹了一下嘴巴赞道。
“这面疙瘩是两角酒钱是一角花生米一角五分猪耳朵和熘肥肠都是两角……”
周森掏出一块钱放在桌上:“一块钱不用找了。”
“谢谢先生。”老板欢喜的收了钱点头哈腰的将周森亲自送出了自己的小店。
吃饱了也不冷了自然就有力气走路了脚下的步子也比先前快了不少。
咦……
难道是自己刚才酒喝多了眼花了怎么感觉身后好像有个人一直跟着自己呢?
周森故意停下来扭头朝身后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但是刚才明明感觉自己身后有一个黑影的是人没错的要是猫狗之类的不可能个头那么高。
也许是自己眼花了没在意继续往前走。
可不经意的一回头似乎又看到了一个黑影闪过他眼神不差那肯定是个人。
难道还有人跟踪自己自从抓了林大宽跟踪自己手下孙二虎后不应该呀。
算了跟就跟呗!
只要不对自己不利那还能怎么的万一反应过激吃亏的反而是自己。
周森也不管身后有没有小尾巴了一路上往家的方向而去。
终于到家了掏出钥匙开门他并没有马上回屋而是背靠着大铁门站着。
哒哒……
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是有人从他门口走过伸手拨开铁门上的小门洞朝外面望去。
果然看见一个身穿黑色风衣戴着呢绒帽子的身影低着头从他家大门口经过个子不高身材纤瘦双手插在大衣兜里看背影像是个女人。
这人是谁那方面的又为什么跟踪自己?
他记住这个味道了很陌生应该没见过他对气味是越来越敏感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周森带着疑惑回到屋内没有开灯他怕屋内一开灯就被跟踪者看到。
摸着黑上了楼进入书房把窗帘全部拉上这才打开书桌上的台灯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一天发生的事儿有点儿多了。
周森背靠椅子有一种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做的乏力感乌恩的事儿只要接下来两天没事儿估计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反倒是白玉岚的麻烦有点大她一个女人居然被冰城的黑道和商界大老同时看上了。
都想把她连皮带骨吞下去而现在看来最终得了便宜的居然是他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若按照自己以前的性格这白玉岚自己是有多远躲多远可现在嘛他想躲未见的能躲得了。
要是让苏文清和秦老七知道是他拔了这白玉岚的头筹他们俩还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他可不敢说这事儿一定能瞒过去天底下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何况凝香馆以后不是铜墙铁壁。
该怎么办呢?
枯坐了近两个小时突然看到墙壁上的挂钟时钟指到了十一点钟的位置。
周森脑海里立刻跳起昨晚上收音机播放的那个寓言故事。
今晚会不会……
好奇心一旦起来就抑制不住周森掌心冒汗走过去把收音机上的蒙布扯下接通电源缓缓的将音量上调。
沙沙……呲呲……
微调频率旋钮后一道女声从收音机内传了出来是昨天的那个年轻的声音他听出来了。
“在寒冷的西伯利亚的森林里生活着一群野狼有一天野狼王后生下了一头小狼这头小狼生下来跟别的野狼不一样它的皮毛是雪白的眼珠子是黑色的……”
又是这个故事故事的内容乏陈可新周森再听已经不觉得有多恐惧了。
这就是一个被抛弃的狼崽子被猎人收养了跟猎人外出狩猎遇到了自己的族群为了保护猎人逃走最终跟自己族群同归于尽的故事。
这个故事其实套在任何一种凶勐的野兽身上都可以无非是被人驯化了。
听过两遍之后就在周森伸手准备关掉收音机的时候突然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于是他找来纸笔继续听第三遍而且还把整个故事的内容全部都记录了下来。
故事播完三遍后就恢复之前的电流“沙沙”的声音了。
这个故事周森一遍一遍看过之后都倒背如流了甚至做梦的时候还梦到了自己变成了那只雪狼。
而个驯养了雪狼的猎人的面孔则换成了安东尼老爹的模样。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周森梦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出了一身的汗。
窗外的天还没亮屋内的温度冷了许多他起身去给壁炉舔了一些木柴把火烧的大了些。
房间内的温度渐渐升高周森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床头此时的他再也睡不着了。
披上一件厚外套背靠床头拿了一本小说是法国作家莫泊桑创作的中篇小说《羊脂球》这部小说他以前上学的时候读过原身也读过只是现在读起来更加有感触。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现在的角色跟羊脂球差不多很多选择都不是他自己想要的却又不得不去面对的。
一群法兰西贵族议员、自诩的上等人嘴里喊着爱国私下里确实一个个自私无耻的可怜虫却不如一个妓女的灵魂来的高贵纯净这又何尝不是现在的伪满洲国的现状呢?
自己可不能堕落的变成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