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凑在一起请官员裁断可怜田小姐见到父母满心欢喜希望父母能认得自己谁知另外那位醒过来的‘田小姐’也都认得这父母家人田小姐跪伏在父母身前哭地昏天黑地父母却只嫌这黑胖女人又瞎又丑只是连连后退用力把衣摆从这女人手里拽出来更是连道晦气恶心。
官员也就顺势判下案子让这李家夫妇回去仍旧凑一起过日子。
田小姐日日以泪洗面仍旧被那懒汉强迫。
可她自小的性子和懒汉处处不对付看不惯他许多的事情又常常念着家里经常被那懒汉打骂又连生下两个女儿两人间矛盾越来越大终于有一日懒汉醉后下手过重将田小姐打死。
吓得醒过来连夜把她抛尸后山只说是女人跑了。
因为这女人死过一次更兼丑恶是以人人避讳这件事情居然就这么被揭过了那懒汉满心以为妻子会给山上野狼吃了谁知那田小姐竟然醒过来了。
下了雨清凉凉的雨丝让她醒过来。
她看到旁边溪流倒影的自己丑恶肥胖满脸横肉手掌皮肤粗糙发黑。
不由悲从中来低声哭泣。
可砸这个时候忽而又听到传来欢笑声。
她抬起头看到一对神仙眷侣般的男女周围有仆从随行捧着瓜果美酒男子丰神俊朗女子也是花容月貌皮肤白皙细腻叫人自惭形秽她低下头突然记起来。
那是她的身子!
那是她的脸!
那是她的皮!
田小姐踢人发狂也似地哭泣着站起来想要扑上去想要把那脸皮撕下来覆盖到自己的脸上但是突然一晃就又摔倒在地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丑恶肥胖的身子?
原来风吹日晒野兽啃食。
她竟只剩下了一堆骨头。
她趴在地上心中凄冷绝望。
但是看到了一双白色的鞋一把伞伞下的白衣人。
卫渊也看到了。
他猛地站起身穿着黑色的司隶校尉装束右手握宽剑。
对面的男人撑伞一身白衣。
两人之间是那凄冷绝望的白骨。
男人撑着伞给那白骨遮雨俯身看着白骨的手指在地上勾勒出的不甘和愤恨道:“本是行善之举可惜惹来祸患惜哉也人世都是看皮相的俗人么?”
白骨咔咔作响似哭似泣。
男人微笑道:“我住在山上姓王你可唤我王先生。”
“想要复仇么?”
想复仇吗?
毫无疑问。
卫渊叹息一声闭上眼睛。
………………
刚刚还是晴天忽然便起了山风出来踏青的夫妇回到家中丈夫在官府里当差恰有些事便去了独留下那夫人在家对镜打量自家的眉眼抬手轻轻触碰皮肤入手细腻便觉得开心。
皮肤可真好啊。
她听到屏风后有咔咔轻响。
好奇看过去。
只是一眼浑身血液便霎时凝滞。
屏风后站着一具森森白骨那白骨朝着她合身扑上手上提着的是一把破旧的剪子剪子一下捅进夫人的肚子咔嚓咔嚓衣服被剪开连带着人皮也被剪开夫人却在第一下就已经毙命没有发声只有裁剪布料一样的声音响起。
咔嚓咔嚓。
外面有侍女听到了声音敲了敲门:“夫人?屋子里有什么吗?”
骨节咔咔地碰撞发出女人的笑声:
“没有我只是在裁剪衣服。”
“裁剪衣服?”
“是啊是我一件很喜欢的衣服。”
白骨幽幽起鬼音剪刀声音亦是噌噌清脆女人哼唱声音在这屋子里回荡着。
“剪开人皮走丝线撤出肠肚做红绳吃你心肝脾肺肾……”
“拆你骨来剖你腹拿你人皮做我裳。”
最后白骨将那一身人皮往身上一裹便又是一个清丽俊秀的田小姐雅致端庄的刘夫人她笑吟吟坐在铜镜前抬手触碰细腻皮肤。
“著我旧时裳坐我西阁床。”
“对镜细描眉细细贴花黄……”
屋子里鲜血淋漓竟然消失无踪待得她父母归来田小姐见着双亲模样竟然直接落下泪来惊地父母一个搀扶着她后背轻言细语一个扶着她手臂宽声安抚。
画面突然凝滞灰暗下去。
茶摊上不知何时又来一人坐在卫渊旁边嗓音沙哑道:
“至此她所杀者只是害己之人李氏所为亦害人害己咎由自取吾察觉追踪至此田氏女叩首求饶泣泪而下说自己未曾害过无辜忠良反倒遭遇奸人所害此皆是事实后辈来人我且问你。”
做下这幻境的司隶校尉也将问题留在这里。
‘他’转头看向卫渊双目明亮。
“若是你斩她不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