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人军步步进逼很快的重新接战的瞬间屠杀再度爆发。血花和残肢碎肉在肆意挥洒着生命的余晖只在片刻之后那两个牛录就基本上不复存在了而紧接着的便是那些仍在与两翼明军鏖战、以及那些还在向前涌上来的满洲武士在绞肉机的面前一如前者。
苏克萨哈的视线所及灰蓝色的战线中央以两白旗满洲武士作为锋矢突入至火红色的凹陷在经过了不断扩大和瞬间的长驱直入之后很快的伴随着那些反射着阳光的铁甲武士的入场便飞速的回缩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在血花四溅中重新拉平了过来。
他不知道这一过程中到底有多少满洲武士死在了那些明军铁甲武士的手上更不知道这支攻击方式蛮横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的小部队该当如何破解。此时此刻他所知道的就是这一战他已经赢不了了曾经触手可及的胜利伴随着那一面陈字大旗的竖起便顷刻间的就被掀翻了过来!
战线重新拉平了过来张克定身侧已经是仍在压制着那些绿营兵的明军藤牌手。大步向前有进无退斩马刀继续挥舞此间肾上腺素激增发挥出了平日里完全达不到的水平。
肆意的砍杀还在继续伴随着铁人军反过来杀入清军的战线尖叫率先爆发于最后才登场的满洲八旗的队列当中单方面屠杀所引起的集体性丧胆伴随着这一枚多米诺骨牌的推倒只在顷刻间就引爆了这些满洲八旗并且以着肉眼都无法跟上的速度向两翼的绿营方阵蔓延开来。
“败了败了!”
满洲八旗在侧绿营兵的表现往往会更好一些。这里最不乏的就是对满洲八旗的信心源于自辽事起至今的这几十年来的巨大惯性和习惯性思维。然而一旦八旗军崩溃尤其是刚刚出场连一顿饭的功夫都没有就率先被明军击溃了这一幕看在那些绿营兵的眼中其震撼之巨大几近于是天崩地裂了一般。
转瞬之间溃败的瘟疫便感染了这支不下两万的大军。向着赣州府城的方向溃败一旦开始便再也无法受住尤其是在他们的背后陈凯的帅旗前压、柯宸枢和黄山的提督前压各镇的总兵旗前压、各协各营的旗帜一致前压在那激昂的战鼓声中明军已经顾不得什么队列了一股脑的便冲了上去将长枪刺入、将刀锋劈砍在那些清军的后背上甚至已经不需要留什么余地了。
铁人军的反攻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但是在那一过程之中清军起码还在反击称不上确切二字。倒是眼前的这一幕追亡逐北一旦后背御敌那么就全然没有了反击的可能比之前者更加适合屠杀这两个字。
冲上去将前面的清军砍倒在地一旦进入到了奔跑的节奏铁人军就显得有些过于笨重了。不过到了这个份上清军仓皇北逃明军单方面的追击而已也不需要这些摧坚破阵的王牌部队。很快的兴奋渐渐褪去疲惫不堪的铁人军们便渐渐的停下了脚步更有甚者干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摘掉头盔在升腾的热气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其中张克定是追得最远的一个待到实在是脱了力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摘下头盔眺望着远处的追击放下心来疲惫席卷而至当即就躺倒了下去。然而此刻他却并没有直接躺倒在地上身下却是铺着一面大旗应该是满洲八旗的旗帜只是那一双双的脚印踏过已然看不清楚上面的文字和图案了而已。
视线中已经只剩下了湛蓝的天空只是不知那些云朵之上会否有神仙正在观看人间的这些残酷厮杀。或许到了现在这个没有悬念的地步了观众们大多也已经退场了吧。
明军的追击疯狂而残酷每一瞬间都会有落后的清军被明军砍死在地上甚至直接被摘下首级挂在杀人者的腰间。为了逃脱死地哪怕仅仅是比同伴逃得更快一些清军在逃跑的过程中丢下了身上一切可以丢下的物事——武器、头盔、甲胄假设衣服也压了分量他们想来也会把自己扒了个一丝不挂出来没有半点儿的犹豫。
并非是旷野奔逃清军的目的是逃回城池依仗着城墙来隔绝明军的追杀。溃败一开始那些军官和骑兵们便策马逃亡只留下了步兵被明军追杀。战场距离明军的连营不远距离赣州府城同样没有多远。清军的溃兵好容易逃到了城下奈何这赣州城开五门可三面环水却并不意味着门皆开向南面的陆路。
背后有明军的追杀只可惜城门却并不会因此而扩大清军无不是拼了老命的涌入城门吊桥上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清军被挤落护城河的桥段。与此同时伴随着明军的越来越近已经入了城的清军唯恐会被明军趁机夺占城池干脆也在强行关闭城门。若非是城门处有瓮城作为蓄水池逃入城的清军会先进入到瓮城而非只有一座城门用以隔绝内外这城门也是万万无法再关上了的。
片刻之后大队的明军抵近城下城头上的箭矢、炮火如雨般落下绝大多数的却是撒在了那些尚未入城的清军的头上。一时间城外清军对着城内清军的骂娘声此起彼伏将炮火都淹没在了其中。
城门已经关闭明军没有贸贸然的靠近只在远处看着笑话顺带着用弓箭、鸟铳之流射击着那些暴露在城外的清军溃兵。
哪怕是入不得城可是溃兵却仍旧想要离那些明军远一些。不断的向城墙的方向挤压不断的有清军被挤落护城河如同是下饺子一般没过一会儿的功夫那护城河就粘稠了起来一眼望去全是人脑袋你争我夺的想要将身子攀升起来就不得不将更多的同袍踩如水中。这时候已经用不着明军杀人了清军在城外明军的威胁之下已经不可避免的自相残杀。
这是为了生存便再也顾不上什么道义了。此刻看在明军的眼中却是无比的畅快。很快的代表着战局逆转的大旗出现在清军的视线之中欢呼声更是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