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道:“古往今来的朝堂之上可没有藏头露尾的大臣呢!”
南鹰摇头道:“陛下不觉得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时刻我们也应该保留一步暗棋吗?”
灵帝目光一亮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了!如今封胥、徐奉虽然授首但是谁也不知朝中是否还有奸党潜伏。恩这追查之事还是不可松懈!”
南鹰点头道:“不仅要查而且要密查查奸党、查会任之家、查太平道!”
他叹息道:“我相信王越先生的判断封胥的手下一定是会任之家的杀手而且与上次行刺并非同一批杀手!这说明他们的实力很庞大有着源源不断的人力物力。”
他苦笑道:“如果我此时公开亮明身份不但于事无补更加只会在他们的暗杀名单上多出一个名字!还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修复一切可能出现的破绽。”
灵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道:“不错!你是对的朕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一个干臣而是一柄隐藏于黑暗之中的利剑!剑不出鞘则已一旦出鞘则一击必杀!这也是对付会任之家的唯一方法!”
他不由精神一振抬起头来道:“好!你且说说准备如何应对?需要朕如何助你?”
南鹰微微一笑扭头瞧向身边的一个老者道:“臣弟现在还不需要陛下的助力只要劳动张大人即可!”
那老人苍白的肤色透出一股病态一双眼睛却是偶然精光四射他闻言轻笑用尖锐的嗓音开口道:“南先生可说得上是本官的恩人但有所命张让无有不允!”
此人便是权倾朝野的中常侍张让。他一生享尽荣华富贵手中大权在握又有一身深不可测的绝世武功可说得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也造就了他目空一切的性格生平所忌惮者不过是灵帝、张角和王越等区区数人罢了。
然而此时面前这个姓南的年轻人不仅令他生出不可小视的看法同时心中也暗存了一份感激之意。自己中年入宫只得张奉一个独子此次宜阳之行若无这个姓南的年轻人只怕自己将要惨受老子丧子之痛。还有封胥和徐奉这两个混蛋平日里对自己唯唯诺诺却是潜伏极深的太平道内奸险些令自己受到了牵连听说仍是这个年轻人在天子面前极力的保全自己光是这份恩情便是万金难报。
好不容易有了报偿的机会却是万万不能错过的否则不但将失去一个新贵的友谊同时也可能会令天子生出自己天性凉薄的误解。
他轻轻的笑着语气中全然没有平日的傲慢:“只要南先生开口张让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南鹰却是全然不知他的想法瞧着这位史书留名的一代权宦如此随和平易受宠若惊之余心中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想了想才道:“我仍然需要一个可以公开露面的身份南神医这个幌子就很不错既方便行事也不会引起太多的怀疑只不过!”
张让脱口道:“只不过什么?”
南鹰笑道:“我需要傍上张让大人这棵高枝最好是可以自由的出入张府这样便于向陛下及时传递信息也可以就近得到张大人的支援!”
张让咪起了眼睛这个年轻人很不简单嘛!不但懂得变通还直接和他拉近了距离等于表明了两人荣辱与共的立场如此一举数得的绝妙好事如此知情识趣的天子红人!自己何乐而不为?
他的笑意更深但仍淡淡的问了一句:“非是张让托大但每日府门之前排队想要结识张某之人常常数以千计如何才可以令南先生不受别人怀疑的直入张府呢?”
南鹰哈哈一笑道:“张大人放心此事我早已考虑过。在下不才虚有神医之名当然要在入京之后谒见一下朝中圣手也就是令郎太医令张奉大人!不想在入府之后却与张大人巧遇结识相见恨晚这个理由应该足够了吗?”
灵帝和张让同时眼中一亮脱口道:“好!”
张让心中更加赏识正欲开口。
突然一个宦官的声音高呼道:“河南尹何大人有十万火急之事启奏!”
几人同时闭嘴一齐向灵帝望去。
灵帝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皱眉道:“叫进来!”
何进“卟嗵”一声跪倒在地一向从容的面上竟然满是惊慌失措之色他嘶声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半个时辰前帝都十二门突然同时出现上万百姓他们强行挤开城门涌入城中!”
灵帝猛然起身将身下的胡凳都带倒在地他手指何进道:“什么!再给朕说一遍!”
何进大喘一口气声嘶力竭道:“就在为臣入宫前已经有不下二十万百姓强行入城如今帝都的所有大街小巷处处都是他们的身影!”
灵帝面色一片惨白颤声道:“怎会如此!到底出了什么事!”
南鹰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马元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