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心底里有些怕她。
“姑娘?”见太微不作声碧珠放下手里的托盘审慎地又唤了一声。
太微坐回榻上眼皮也未掀一下反问了句:“依你之见我该如实说?”
碧珠听得发慌忙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太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奴婢……”碧珠语气里多了两分懊悔“奴婢不该多嘴。”
先前太微便已经打开钱箱洞悉了她偷钱的事但太微一直没有流露出气恼不快更没有要发落她的意思。
碧珠便以为她不打算追究。
哪知……
竟是这样。
碧珠想不明白她的用意只好紧紧闭上了嘴。
这时太微忽然朝她摊开了手。
掌心向上莹白如玉。
声音平静无波地道:“把钱箱的钥匙给我。”
碧珠一怔她先前分明没有钥匙也开了钱箱现在还要钥匙做什么?碧珠略带惶遽地摘下钥匙递了过去。
太微手掌一合握成拳头在她眼前晃了晃:“丁妈妈明日何时回来?”
“大抵一早便会回来。”
太微冁然一笑放下手吩咐道:“去将东西取出来吧。”
碧珠便急急忙忙地把先前藏好的豆子和针线剪子又给摆了出来。
她垂手侍立在旁轻声问太微:“姑娘要做什么?”
太微不言不语地瞥了她一眼。
碧珠呼吸一窒知道自己是又多嘴了急忙躬身后退往屋外去。
太微暗笑她也不是全然的不堪用一面将眼前的两斤豆子平平整整分成了四份约莫一份半斤用布袋装起缝口固定。
她举起一个在耳边用力晃动了两下。
豆子相撞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到底不及沙子好用。
如有锯末混在里头倒还好些。
但对眼下的她来说当务之急是有。至于东西好不好用暂且也只能凑合了。人的肉身脆弱又强大但这强大是需要不停的训练的。
她记得师父教给她的招式、心法但这具身体却从未经过训练。
业精于勤荒于嬉。
她不能守株待兔指望一年后就一定能够遇见师父。
她必须自己开始从基本功练起。
四个沙袋四肢各绑一个。
等到适应了再逐步加重。
当年辛辛苦苦学会的东西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全还给师父。
太微转头往身后看透过窗棂缝隙将目光落在了庭院一角。
地方太小也不知梅花桩是否安得下。
若要安又该以何种借口动土?
太微不由陷入了沉思。
……
院子一角几个丫鬟正聚在一道边做针线活边闲话家常。忽然有人谈及京中趣闻说起某家的小公子今年才不过十三岁便已经能破国师留下的题了。
国师焦玄博学多才是大昭的神人。
据闻就是建阳帝都要尊他一声神仙。
这样的人出的题十三岁便能破似乎的确是厉害。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说那位小公子真是实实在在的天赋异禀聪慧过人。
感慨中只一人撇撇嘴举起手中银针在发间摩挲了两下嗤了声道:“这便能称得上天赋异禀聪慧过人?你们呐就是没有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