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那话一出碧玺便恼羞成怒地甩了长喜一巴掌。
长喜被打得偏过脸去头发也乱了可她站定了理理鬓发还是如常地道:“碧玺姐姐可是教训完了?若完了我该去浣衣房取姑娘的衣裳了。”
碧玺气得脸色涨红她却依然平静自若。
但这样的人在祁茉院子里当差苦头是决计吃不完的了。
主子不看重她她又不肯向得势的丫鬟婆子讨好服软等着她的只能是一次比一次更凶狠的打骂和责罚。
碧玺恼的简直就要杀了她。
太微正巧经过出声叫住了碧玺。
碧玺就算不敬重她却也不敢无视。
听到太微同自己说话碧玺只好不快地赶了长喜下去。
那之后太微再见长喜便是那个夜色下出手相帮的少女了。
太微如今想来觉得长喜淡定有余圆滑世故却不够。
不过长喜年纪还不大等到刘妈妈回来有刘妈妈看顾着好好教导假以时日定会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这一回她既已一气将崔姨娘安置在集香苑里的人连根拔除那么接下来就该是她收拢自己人手的时候了。
身在内宅无人可用可是天大的忌讳。
一个主子身边没有得力的心腹没有能够信任依靠的人那行走在这硝烟弥漫的宅子里只会举步维艰。
倒下了无人搀扶。
走错了无人提点。
每一步迈出去身后兴许都是等着推倒她的手。
太微已经尝过无人可用的滋味这一回说什么也不能再重蹈覆辙。
……
傍晚时分暮色四合。
太微在屋子里看着长喜点灯听说了碧珠被崔姨娘送给丁妈妈的娘家侄儿做妾的事。
竟还不是正妻。
太微坐在桌前单手托腮另一只手里把玩着一枚铜板。
翻过来再翻过去。
指腹贴着方孔突然用力地按住了。
她很淡地笑了一下。
看来崔姨娘并不相信丁妈妈偷钱的事。若不然她不会将碧珠送给丁妈妈的侄儿做妾。碧珠不论如何都是年岁正好样貌娇俏的姑娘跟了丁妈妈的侄儿怎么都是男方走运。
崔姨娘此举在对碧珠的不满之外还有对丁妈妈的弥补之意。
丁妈妈家中还有不少在府里当差的人。
崔姨娘弄走了一个丁妈妈难免要叫丁妈妈的家人寒心拿碧珠来安抚正好了。
崔姨娘终究也不是吃白饭的。
太微看着手里的铜钱盘算起刘妈妈回来的日子。
后天她便该去永定侯府赴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