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退婚她都没有见过慕容舒。
慕容舒住到洛邑以后也从未来过祁家。
因此不但她没有见过他祁家旁的人亦不曾见过。
他那个时候并没有来过京城——
事情是真的有些不对劲。
她所掌握的那些未来在三娘死后偏差得更多了。
太微面上笑意渐渐淡去。
慕容舒此番入京为的是什么?
慕容四爷又是否同他一道来了京城?
难道是洛邑不行了吗?
如今的大昭天下同襄国时大为不同一切都难说。倘若慕容氏失去了洛邑的掌控权那局势又该变动了。
她爹如今是红人多多少少算块肉。
她和慕容舒的婚约保不齐没有她想得那般容易退。
再说她爹嘴上说着要留她继承家业可主意、打算、准备……皆离成事还差着一截。他的打算是随时随地可以更改的东西。
太微脸上再没有一丝笑容。
薛怀刃也看出了不对劲。
“你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慕容舒这个时候进京有何目的……”太微轻声说着近乎呢喃“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古怪。”
薛怀刃皱了下眉:“哪里古怪?”
太微抬眼看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她觉得古怪是因为她经历过的人生里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
可这样的理由对不曾经历过那段岁月的人来说哪里站得住脚。
她的秘密说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比国师日思夜想试图寻找仙人的念头还要像胡诌。
她不能老实告诉薛怀刃。
于是信口编了瞎话:“年关将近哪有这种时候离家的人。他这会儿上京不古怪吗?”
……但这话听起来实在太瞎。
薛怀刃半点不信:“你只想到了这一点?”
他语气像是发问眼神却很笃定。
太微无处可藏感觉自己转眼便要被识破。
然则她心里又很清楚只要她不说他绝对不可能真的看透。
哪怕察觉了表象也猜不到内里情境。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
薛怀刃原地踱步走着走着慢慢绕到了她背后。
身子不动的情况下人的脑袋没有办法完完全全向后转生在脸上的眼睛就看不到身后发生的事。
因而背后便成了空门天然得让人紧张。
太微后背抵着椅子仍觉得没着没落。
他一走到自己身后她便下意识想要转身去看。
可不等她动作他的手已经环住了她的肩膀。
下巴轻轻靠过去靠到了她头上。
“祁太微……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