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血肉做的哪有不累的。
但他眼下的注意力全被不远处散乱的棋子给吸引了。棋盘还在原处但上头的棋局早已不复存在。
他低头喝了一口茶抬眼问道:“怎么不见靖宁伯?”
国师正在思索地图的事闻言只淡淡说了句“走了。”
他派人一路盯着祁远章眼见祁远章眼睛红红地从皇帝那离开又往宫外去想必是回府了。
国师有些意兴阑珊:“怎么会找不到呢……”
他以为一定会有一块地图藏在那座废弃的庄园里。
可为什么遍寻不见?
他垂眸苦思没有发现坐在那的薛怀刃突然放松了下来。
“四处都找过了吗?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国师忽然发问。
薛怀刃放下茶碗道:“确有几处不对劲的地方。”
国师眼睛一亮:“哪里不对劲?”
薛怀刃站起身找出纸笔在桌上铺开提笔蘸墨唰唰几笔便将那幅墙上怪图原模原样画了出来。
不同于无邪国师只一眼便辨出了这幅图的异样。
他半个身子都扑到了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仍然湿漉的画看。
“这是在庄子内发现的?”
薛怀刃将笔放到一旁颔首道:“是在一面墙上瞧见的半刻半画很是古怪。”
国师将纸高高举了起来。
阳光一照纸上的图似乎活了过来。
明明画的不是什么活物但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他深吸口气笃定地道:“这一定同星图有关!”
薛怀刃亦是这般想的当然不会反驳他可有一件事他不敢确定也无从确定:“您以为这幅图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块地图?”
国师闻言愣了一下。
他沉浸在收获的喜悦里一时间竟然没有想到这个可能。
“难说……”
他手里的地图虽然地貌复杂但到底是能够让人辨认的路线。
可这幅图……实在是猜不透……
“兴许是兴许不是。”
国师将手里的纸重新铺到了桌子上。
墨迹已经干透。
图画仿佛又变得平凡起来。
他看向养子将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若说这图不是你我却又都没有法子确认;若说这图就是……可图在人人都可看见的一堵墙上……实在于理不合。”
不过话虽如此国师还是把这幅图小心翼翼地保存下来。
眼下解不出的东西难保未来不会解开。
他将图放到棋盘上口中道:“左右那边留了人你便在这歇一会吧。”
薛怀刃神色倦怠地靠在窗边正要答应下来忽然看见回廊上有个人在疾步奔走。
动静之大可算是跑。
这可是宫里!
谁敢在宫里跑动?
不要脑袋了吗?
他立刻收敛神色站直了身体。
回廊上的人很快便靠近了门口。
沿途宫人瞧见这一幕都露出了惶恐的眼神。一个小小护卫竟然敢在宫内乱跑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可男人一脸土色不管不顾只朝门内跑。
薛怀刃见状厉声呵斥了一句:“站住!”
穿着护卫服饰的男人已有三十许模样但听见他的声音立马失神跪倒惶惶道:“指挥使!”
这时国师已经认出了来人。
“怎么了?”
男人跪在地上牙齿打架哆哆嗦嗦地道:“靖、靖宁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