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发干难受蓝昼重新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轻声说:"酒喝多了口渴吧?"
夏白点头一下一下呆呆的好萌。蓝昼心都要被她点碎了忍不住抬手端起杯喂到她唇边看她小鸟啄食一般低头浅浅喝一口他揉揉她头发"还想要什么吗?我给你拧个毛巾擦脸?"
夏白摇摇头突然侧过脸用一种迷途小动物的眼神看着他茫然的、渴求的:"要抱抱。"她很小声很小声地说。
苍天啊!蓝昼在这一刻真的只想死!死掉了就不用被她这么折磨了!
"你……"他话一出口第一个字就干枯地声音都哑了喉结滚滚地上下耸动半晌也没能把整句话说出来。
他不肯抱。
夏白凄惶地垂下脸不再拿那种眼神盯着他心里的茫然像是冬天凌晨浓重雾气她耷拉着头、泫然欲泣地吸了吸鼻子。
只吸了一声就被他抱进了怀里。
两张椅子随之相撞"咚"的一声夏白被他粗鲁的力道吓一跳"呃"一声打嗝。蓝昼在她头顶笑了嗤嗤的笑的动静他语气却好像很生气啊:"我给你投资个学校吧!你当校长!"
"啊?"夏白听不懂"什么学校?"
"勾引男人啊!"蓝昼生气地说"你有办学资格!"
夏白紧紧抿住嘴唇这时候可不能笑出声不然他恼羞成怒就不好哄啦!"我没有啊……"她弱弱地说着两手怯怯地抱住他腰背整个人软软趴在他怀里吸吸鼻子、可怜巴巴:"啊头晕!"
活该!叫你喝那么多酒!蓝昼咬牙切齿地将人整个端起来、端到怀里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轻轻在她额头上按。"好点吗?"怕高声吓着她蓝昼声音柔地不像话:"你额头可真油都能炒盆菜了。"
夏白睁开眼睛瞪他两人四目相对这样亲密的抱在一起、极近的距离却没有任何生疏之感。
这大约就是: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蓝昼……"眼前突然被他用手遮住夏白无措地轻声抱怨。
"你睡吧我等你睡着了我再走。"他的话遮住她眼睛他才能说出口:"明天早晨醒过来就当是做了一场梦。明天我们再见面我也不会记得今晚这些。"
手指间温热的湿意抵不过蓝昼眼里的痛意他硬着心肠轻声地笑"你十八岁的时候我都不要你二十八岁……你是要被我耽误一辈子吗傻妞!"
她不说话连啜泣的声音都没有就这样安静地流眼泪。十年前他走时也是这样临走去她房间与她道别她趴在枕头上假装睡得很熟可那编织凉席的线沾了水会变色蓝昼看得一清二楚。
十年之后她还是这样哭蓝昼绝望地想那这十年里呢?她想他的时候都在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