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以前的李钦载究竟造过多少孽才让这位父亲对他如此看不顺眼。
李钦载也不敢问因为答案可能让他这个正直青年无法接受。
一个来自千年后的底层青年的灵魂与一具古代纨绔子弟的身体融合本身就处处充满了矛盾。
坏人变成了好人偶尔还能拿点东西震撼一下周围的人。
但大部分时候懒懒散散无所事事那么这样的人究竟算人才还是米虫?
李钦载的定义可能和李思文不一样父子二人大约是前世的冤家不共戴天的那种。
没有野心的人对自己的要求不会太高他绝不可能以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
李钦载对自己的要求就是尽量做个无害的人。
虚度年华也好懒懒散散也好那是我自己的事没有伤害到别人当然别人最好也别管我包括亲爹。
“爹来点果干?”李钦载明智地转移了话题。
既然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他不想跟老爹的关系搞得太僵热爱生活的人会把生活当成事业用尽全力消除生活里出现的阴影部分。
“滚!”李思文言简意赅。
“好哒!”
李钦载转身就走既然阴影消除不了不妨试着躲开它站到有阳光的地方去。
“回来!”李思文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高声唤住他。
李钦载头也不回脱口道:“滚远了回不来了……”
“孽畜找死!”李思文勃然大怒。
李钦载只好转身:“回来了回来了……”
李思文盯着他的脸冷冷道:“马蹄铁的事老夫听说了又是奇淫巧技的小玩意儿终非正道你还是要多读书读书方能明理。”
“孩儿尽量。”
李思文叹了口气道:“平心而论你近日确实变化不小老夫也在时刻看着你如今你已简在帝心当戒骄戒躁不可自满……”
“是。”李钦载干巴巴地回应。
李思文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似乎已无话可说。
父子之间的关系何时开始变得这般僵冷?
良久李思文又道:“少府卿郑梭昨日已向天子请辞致仕郑家父子不日将离开长安回乡白玉飞马一事也算有个交代了。”
李钦载一愣:“主动致仕?”
“没错天子挽留郑梭仍坚持辞官天子也应了。”
李思文嘴角一勾:“李家不是小门小户贫寒百姓敢在背后算计李家荥阳郑氏终归要付出代价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尊白玉飞马的事了。”
李钦载眼睛眨了眨接着恍然。
看来是李勣在背后用了点力气把郑家父子赶出了长安荥阳郑氏那头也不敢吱声毕竟他们理亏在先。
很好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长安城被正道的光笼罩反派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俗套狗血但很爽。
李钦载小心地道:“您知道白玉飞马是郑家给孩儿设的局了?”
李思文点头:“老夫早就知道。”
“孩儿也是受害者爹为何还要揍我?”
李思文淡淡瞥了他一眼:“老夫揍你是因为正常人都不会上这种当偏偏你上了你挨揍不是因为卖掉了白玉飞马而是因为你蠢。”
李钦载张了张嘴发现这句话逻辑好清晰自己竟无法反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