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容善天不容奸。
太坏的人不长命迟早会被人弄死。太善良的人也不长命迟早会被坏人弄死。
活得最滋润的往往是那种亦正亦邪的人这种人行事随心不会被世人定义的所谓善恶而左右万丈红尘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场可赢可输的游戏。
李钦载走出刘仁轨的府邸转身再看了一眼那扇破败简陋得令人发指的大门摇了摇头。
“……以后少跟穷鬼打交道影响我的财运。”李钦载喃喃道。
他与刘仁轨真的是格格不入无论从任何角度都很难找到共同点。
无可否认刘仁轨是朝堂里的一股清流但对所谓的清流李钦载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因为清流往往更薄情寡义更喜欢占住道德制高点俯视所有人这种人最可恨的地方在于天下的正与邪善与恶是由他来定义的任何人试图推翻他的定义就是与天下人为敌。
李钦载不知道刘仁轨以前干过什么只说眼下这桩事刘仁轨算是做对了既然他已没有办法继续做下去李钦载不介意与他临时组个队。
仅此一次。
…………
登上马车李钦载命车夫朝国公府驶去。
来到国公府门外李钦载下了马车门口值守的部曲们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纷纷按刀行礼。
李钦载微笑颔首招呼抬步便跨进了侧门。
正好迎头遇到吴管家李钦载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老吴最近有没有偷看别人尿尿?”
吴管家吓了一跳自动忽略李钦载的问题愕然道:“五少郎为何突然回长安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能发生啥事想家了回来看看不行吗?”
李钦载一边说一边往府里后院走去。
吴管家跟在李钦载身后絮絮叨叨说着家里的近况。
“五少郎您的父亲调任文书下来了除润州刺史一职调任吏部侍郎以后您一家老小可常居京城团圆美满了。”
李钦载脚步一顿意外地道:“我爹当吏部侍郎了?管官的官儿不错不错回头得让我爹包个青楼请我饮宴。”
吴管家一怔随即脸色难看地道:“五少郎莫闹哪有亲爹请儿子上青楼的这话可千万莫在您父亲面前说不然少不得又是一顿棍棒……”
“无妨我现在不仅跑得快翅膀也硬了我爹撵不上我。”
进了后院李钦载照例朝李勣的书房走去。
书房外的空地上几株白色和粉色的牡丹刚种进土里正在阳光下努力地吸收来自太阳和土地的养分。
李钦载站在牡丹面前沉思撩开衣袍下摆正打算给牡丹来个人工施肥然而犹豫半晌还是决定算了。
甘井庄的地里还种着番薯呢得给自己积点德。
于是犹豫过后李钦载将倦鸟收回笼内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微笑。
日行一善多福多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