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天上的太阳在天使们的驱动之下轮转了一次又一次黑暗之物静静的等待着而终于……他等到了。
……
当女人再度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一切都已然变了样。
不同于最初的荒芜一片此刻在这块大地之上已然建立起了类似金字塔一般的巨大祭坛由早已死去的蛇女和她上百位侍女们所竭力构建起来的用于承接来自她们的主人、神灵、统治者、主宰的身躯降临时的宏伟祭坛高约上千米、足足有八千步阶梯的巨大祭坛最顶点便是向下漠然俯瞰的蛇图腾柱。
古老的蛇民文明已然再度复苏那些或人型、或蛇型、或鱼型的诡异物种正在艰难的修建这个巨大祭坛虽然没有创世的能力但对于掌握有七百七十七枚如尼符文的古代东方世界之主、魔法王而言仅仅只是塑造一些生命物种却并非难事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些物种都没有灵魂基本上就是浑浑噩噩虽然有简陋的意识却没有足够的神智基本与野兽无异。
莫娜有些困惑而大蛇则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以为意。
在这个世界之上唯有那位全知全能者掌握有整个世界的最终解释权万事万物的体系都需经由它的意志得以彰显这个解释权同样也包括对于灵魂的解释权只要那位全知全能者不认可这些蛇民具有灵魂那纵然再大的力量也无法赋予这些野兽以灵魂、以聪慧。
踏上祭坛女人平静的脸上没有了任何的迷茫与困惑眼神当中唯有波澜不惊的明亮然后她便朝着自己面前那个盘腿而坐的黑暗之物郑重俯身下拜亲吻它的脚尖。
“人类你想明白了吗。”
俯瞰着自己脚边的渺小身影看不清模样的黑暗之物平静的说道。
在它模糊的身影之后仿佛隐约有某种庞大而宏伟的无限东西存在那种东西比天空还要庞大、比海洋还要壮阔安静、静谧漠然而冰冷无善无恶无比的强大、强大令人感到深深地颤栗宛如注定的命运、宛如拨弄棋盘的大手。
当身长不过五尺的渺小人类筋疲力尽的翻越了崇山峻岭之后最终看到了崇山之后那片以千万里计、以亿万里计、无尽浩瀚的蔚蓝大海时它会想些什么除了深深的敬畏与震撼它已经想不到任何的东西。
震撼吧、畏惧吧、顶礼膜拜吧在这无法企及的伟大事物面前感到深深的恐惧与震撼吧。
跪下、向其屈服承认自己的渺小与无力承认自己的卑微承认自己的软弱然后去虔诚的信仰它、狂热的信仰它。
就像是信仰天上的太阳、信仰地上的高山一样人类天然就会敬畏这些恒古不变的宏伟事物、在深深地畏惧当中去崇拜那些强大而宏伟的事物这是人类的本能。
崇拜太阳、雷电、天空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同样崇拜神和黑暗之物也同样不需要理由。
在黑暗之物的面前女人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感觉就好像是面对神的时候一样。
当她面对神的时候除了深深的信赖与安心便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了因为在那位全知全能者的面前任何的反抗和挣扎都是徒劳的人只能选择去信赖祂、去信仰祂除此之外人做不到任何事情。
而在黑暗之物的面前她隐约感受到了那种近乎别无二致的感觉深深的畏惧、令人颤栗的恐惧最终化作了深深的信仰。
这种感觉是任何一位天使、乃至那位天使之王都无法带给她的。
“我已经明白了。”
心中感受着那深深地畏惧但女人仍然的抬起头看着那个令她感到敬畏与恐惧的源头——那个看不清面容的黑暗之物。
“我已经明白了那个答案……拉结尔不或者说撒旦——神之敌啊。”
撒旦这并不是一个名字它的意思是神的敌人是对于神之敌的称呼。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望着面前的撒旦、意为神之敌的黑暗之物女人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胸膛之内那颗正在剧烈跳动着的滚烫心脏她坚定的说道。
“不知自由为何物的野兽从来不曾获得过自由只有当这头野兽意识到了何为自由时自由才真正对其拥有意义。所以啊我不后悔我离开伊甸园我明白我一直都明白我深爱着自由当我从蒙昧的天性脱离开拥有理性的那一刻起我便一直都在追求自由。”
“自由?人类你所见过最自由的不正是我吗。”
黑暗之物的嘴勾起露出了一个讥笑。
然而女人却摇了摇头道。
“撒旦啊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你确实是我所见过最自由的但是正如我所言自由的野兽自由对其而言亦毫无意义自由的价值只有不自由的人类才能明白。”
没有任何的避讳女人直言不讳的将自己面前的黑暗之物称呼为野兽。
而听着面前女人的话黑暗之物嘴角的弧度越发剧烈起来无声的笑了起来。
“有趣因我不需要自由所以自由对我亦毫无意义吗?正如同拥有死亡才能称之为生命、拥有饥饿才能理解何为饱腹、只有不曾自由过的生命才能理解何为自由吗?”
“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