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庭犹豫了一下,“其实没什么可说的。我母亲很早就疯掉了,没过几年就去世了。父亲嘛,你也看到了,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据说是创伤后遗症,六亲不认,呵!”
“那你和你爸爸长得像吗?”她伸手摸了摸顾燕庭的眉眼。
顾燕庭感受到她手掌心源源不断地热量,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早就忘记他的模样了,他在被绑架之前,倒是经常抱着我。”
苏梨婴点点头,“我母亲和父亲也没什么好回忆的。我不喜欢他们,甚至恨他们。这正不正常?”
顾燕庭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正常。”
她有些高兴,更加紧密地抱着他,“他们去世的时候,我没有掉眼泪,好多人都骂我,说我是一个坏种,是个怪胎,以后会是一个变态。”
顾燕庭抽回了手,捧着她的脸颊,郑重其事地吻着她的额头,“不是的,你是一个又漂亮又可爱的姑娘,既不是坏种,也不是变态。”
他才是一个变态,因为他想永永远远地禁锢她,他明明知道,如果情绪失控,他会撕碎了她,但依然自私地想要靠近她。
“真的吗?”苏梨婴有些不可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
顾燕庭在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脸,却也能感受到她的惊喜和快乐。
“真的。”他语气依旧笃定。
她激动地翻身趴在他的胸口,用脸颊蹭着他的脸,开心得不得了,“谢谢你,顾先生。”
顾燕庭箍着她的腰肢,享受着她细腻皮肤的磨蹭。
“你能告诉我,你最重要的人是谁吗?”他的语气循循善诱。
苏梨婴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顾燕庭神情阴鸷,不过语气却是温柔,“没关系,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说。”
苏梨婴总觉得顾燕庭这次回来,温柔得不得了,她心脏像夏天的雪糕一样融化掉了。
“她是一个很好的姐姐,死掉了,是我在陪着爸妈逃跑时候遇到的。”苏梨婴还是在后半句撒了谎,第一次感觉到了心虚和内疚,于是慌张说了一大堆话弥补。
“她那时候在被一群小混混打劫,我捡起砖头,砸了小混混一脸血,救了她。其实我只是嫌弃她哭得太吵了,但她却把我当成朋友了。”
顾燕庭表情一缓,是个女人,还死了。
苏梨婴喃喃着讲了很多,“她整天劝我好好念书,不要做坏人。念得久了,我就变好了一点点。如果不是她,我也许真像其他监狱附属孤儿院的孩子一样,才出孤儿院,就进监狱……”
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地讲。
顾燕庭握住了她的手,语气冷了下来,“因为她,我才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是吗?”
苏梨婴表情一僵。
上一次,她实话实话,顾燕庭就气得跟她离婚了。这一次还是撒谎吧。
“不,你跟她在我心中一样重要。”她竭力让自己不显得心虚。
“只是一样重要吗?”顾燕庭有些不满。
他竟然要跟一个死人相提并论。不过因为她存在,苏梨婴才长歪得有限,他勉强可以接受。
苏梨婴安抚地拍拍他的心口。
“顾先生,你是一个男人,怎么那么爱吃醋呢?别人是醋缸醋瓶,你是醋山醋海。”
顾燕庭动作一僵,拍了拍她的屁屁,“别胡说八道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