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婴懒洋洋地揉着眼睛,“大晚上喝茶,你是要疯吗?”
“或者陪我出去散散步,散个十万八千步?”顾燕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梨婴连忙认输,“怕了你了。”
她艰难地爬起来,迷迷糊糊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喝茶。
然而顾燕庭双手插着口袋,一副大爷的模样。
空气静止了,两人大眼瞪小眼了许久。
“你泡茶。”顾燕庭扬起下巴。
苏梨婴恨恨地咬了咬唇,任劳任怨地爬起来烧了水,找出了快积灰的茶具,在凌晨两点钟的时候,煮好了一大壶茶。
“这么多,牛都够喝了。”苏梨婴不情不愿地打了一个哈欠,并不愿意喝。
顾燕庭修长的手指捏着圆润的茶杯,示意她倒茶。
苏梨婴生无可恋地仰天叹气,这才站了起来,给他倒了一杯茶。
“顾大爷,可以了吗?”她放下茶壶。
顾燕庭往椅子上一靠,“天天刷我的卡,给我煮杯茶都这么抱怨,你还真当我是ATM?”
“哎,我以为你要跟我闹离婚,不花白不花嘛。”苏梨婴耸了耸肩,“反正你又不在意。”
“我很在意。”顾燕庭摇晃着茶杯,“我就是一个利益熏心的人,为了钱在和我父亲殊死搏斗。结果我赚了钱,全喂了你这个白眼狼了。”
“嘿嘿嘿。”苏梨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得不尴不尬。
顾燕庭伸手点了点头她的鼻尖,“苏梨婴,你的心是茅坑里的石头吗?”
“啊?这个形容也太不好了,换个形容词吧。”她打了一个哈欠,很不高兴。
他摇了摇头,神情越来越冷,“不,这个词正配你。呆在监狱的时候,我好好想了想,我被你精神控制了,就是PUA。没想到我竟然阴沟里翻船。你一直在抱怨我对你不够好,不够坦诚,但其实你自己都没做到。”
苏梨婴打了一个寒颤,“喂,你不要学了一个词,就到处乱套。”
顾燕庭伸出手再次掐住了她的下巴,神情已经变得阴云密布。
“你有心吗?苏梨婴!”
“疼疼——”她惊叫了一声,试图挣脱他的钳制,慌乱中她拎起了茶壶,有心把泼他脸上,然而茶壶实在是太热,她“嗷”地一声被烫到了。
看到她烫红的手指,顾燕庭神情微松。
她有些恼羞成怒,“你整天给我扣帽子,你被警察带走了,我还给你送内裤呢,你凭什么指责我?”
顾燕庭冷笑一声松了手,“你对顾畴动手的时候,有想到我的感受吗?”
她低下头吹了吹自己被烫红的手指,“有啊。但你们顾家人祖传无情无义,死了一个变态而已,你伤心几天就完事了。”
顾燕庭脸色更黑,“你是为了步薇而来,顾畴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