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死得早,可她早就做了盘算,怕我爹以后有了别的孩子,就不会稀罕我这个没娘的孩子,所以为我早早的谋划好了。”洛长安平静的看她,“你的戏,落幕了。”
阮佩忽然间捂着脸,嗓音嘶哑的嚎啕大哭。
“这也是为什么,我爹不要你和这个孩子的缘故。”洛长安又补上一刀,“你给我爹脑门上沾了点其他颜色,他没有把你碎尸万段,是为了留着你,等我来处置。”
吾谷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还好,公子聪慧又冷静,不似以前冲动,没有相信阮佩的胡话。
“说书先生有句话说得极好,自作孽不可活,想来说的就是你这样。”洛长安勾起唇角,嘲讽至极,“人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可是阮佩,你早就到了黄河了,为什么还不死心呢?“
阮佩哭声微歇,泪眼朦胧的望着眼前的洛长安。
“问个问题,你是同鸳盟的人?”洛长安忽然开口。
吾谷吓了一跳,没敢吱声。
提到“同鸳盟”的时候,阮佩兀的愣了一下。
“得,知道了!”洛长安大步流星的离开。
吾谷愣怔,回过神来,赶紧追上去,“公子,您怎么了?同鸳盟的人又怎么了?这阮姨娘是同鸳盟的人,那不就是先秦一族吗?这先秦一族的人都在大牢里关着呢!”
“是啊!”洛长安站在院子里,瞧着敞开的大门,“都在大牢里呢!送她去,凑个人头。”
吾谷瞪大眼睛,“送去天牢啊?”
“让她跟鬼叔关在一起。”洛长安吩咐,“留在这里,早晚也是个死,何况还怀着孩子,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家的?”
吾谷抿唇,“您要细查吗?”
“放屁,又不是我的孩子,我查什么?若是真的要计较,那也是我爹自个的事,他估摸着早就查清楚了。”只是这种事,当爹的哪里会跟自家闺女解释。
也,没脸解释。
多丢人呢!
“那奴才安排一下,让人把她送进大牢里去!”吾谷再确定了一次。
洛长安点点头,“进去之前,让她吃点喝点,免得到时候话都说不利索,脑子不好使。”
“公子还真是够仁慈的!”吾谷撇撇嘴。
洛长安翻个白眼,“经历了一次生死,总觉得人命应该是得到尊重,岂可这般糟践?这世上没有比性命,更珍贵的东西。”
别的,去可复返。
唯有时间和性命,一去不回,一念终结。
办完了事,洛长安抬步走出了后门。
吾谷疾步跟着,“公子,是不是回宫?眼下西域使团在京中,街头有些乱,还是不去为好。”
“我先不回去。”洛长安面色微沉。
吾谷一怔,“那您这是要去哪?“
“去看个故人,回来这么久了,竟也没去看一眼,委实有些说不过去了!”洛长安幽然长叹,“不过这事,回去之后千万不要跟人提起,尤其是皇帝和皇帝身边的人。”
吾谷不解,“为什么?”
“让你别提你就别提,废什么话?”洛长安哼哧哼哧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