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噗呲。”
弗雷德里克轻轻拨开罗贝尔的长剑反手一剑刺伤了他的大腿。
罗贝尔捂着伤口趔趄几步扶着桌檐边大口大口地喘气握剑的右手爆出青筋。
“可惜看来确实如你所言你没有练过剑术。”
弗雷德里克抹去剑刃上的血迹分外遗憾。
他本以为自己会像史书中的传奇君主一样与敌人在战斗中交心最后王霸之气一露对方当场纳头便拜以礼来降成就一段君臣佳话。
再不济也可以在决斗中和对方打得难解难分最后自己高抬贵手放对方一马表现出皇帝应有的气度。
结果对方脆弱像张纸片一样没几个回合就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想说服对方投降结果对方一直在重复一句“我不会说德语(德语)”气得他肺管子直冒烟。
“小子你真是油盐不进呐。”
“少废话看剑!”
弗雷德里克第四次打退了罗贝尔的攻(乱)势(砍)看着对方略显稚嫩却坚定的面孔在心里和博罗诺夫粗糙谄媚的大脸一比爱才之心顿时喷涌而出。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外表看起来不过十几岁就能领军把博罗诺夫打得几乎全军覆没又敢来夜袭他的营寨。
这样的人才奥地利不是没有但那些人要么是大贵族精心培养的继承人要么是久经战阵的老油条弗雷德里克想拉拢都拉拢不到。
“哎算了不打了。”
想到这一点弗雷德里克用剑面拍掉了罗贝尔手上的武器插回剑鞘径直向门外走去。
罗贝尔在剑落的第一刻便扑过去夺回武器这时弗雷德里克已经走出了营帐对着门外的手下放声咆哮:
“我决斗输了!把还没死的敌人放了!各军营清点损失!天明后向北撤至威尼斯!”
说罢他故意装出一副懊恼的样子挥手屏退众人:“都滚吧别打扰我睡觉。”
罗贝尔静静听完他的讲话把剑插进地里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他大腿上的伤口不断地流出鲜血黑色长袍破破烂烂布满了犬牙交错的剑痕。
弗雷德里克走回营帐看到罗贝尔老老实实地跪坐在地上以为是他决定投降不禁笑逐颜开。
他坐到罗贝尔左边被夜袭的愤怒消散了不少:
“我的军队被你的人冲散损失还没有统计完但肯定不在少数。据博罗诺夫说你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可惜你的部队纪律太差一触即溃否则你想必已经大获全胜成为吟游诗人传颂百年的佳话了。”
罗贝尔的语气不卑不亢:“贵军军容肃正而我只是一介小小的神甫不擅练兵吃了败仗自愧不如。”
“哦你真的只是个神甫?”弗雷德里克惊异地打量他“低阶的还是高阶的?”
罗贝尔沉默半晌:“……大概是高阶吧。”
“哈哈哈哈。”弗雷德里克大笑着踱步屋内“博罗诺夫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小神甫连番打败我回去一定狠狠地挖苦他。”
“传令兵告诉我营寨外还有你的五千大军为什么没有带着他们一起进攻?”
“那是灌木丛的影子用火把伪装成的疑兵。”事到如今罗贝尔也没必要隐瞒“我的所部皆在此地了。”
“天才。”弗雷德里克真心实意地赞叹道“那些有趣的德语把戏也是你的人干的吧。”
“是我曾经向流落安科纳的巴伐利亚人学过一点一点德语。”罗贝尔蓦地开口道:“公爵大人这般礼贤下士地同我聊天是想招揽我吗?”
“是不瞒你说我现在对人才比对女人更渴望。”弗雷德里克扶膝蹲下双目灼灼“给我卖命吧以你的才华在安科纳永无出头之日。跟我走我保证给你不低博罗诺夫的待遇——他从破落贵族一路跃升至伯爵之位只要你跟我走我能给你的只会多不会少!说吧你想要什么!”
罗贝尔抬起眼皮倏忽笑了一下。
他语态揶揄地道:“我想当教宗(教皇)行么?”
弗雷德里克愕然。
许久他回过神来放声大笑。
罗贝尔本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不自量力——他就是随口一说堵上弗雷德里克招揽的嘴罢了。
“这有何难?”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