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挡路!”
“哦哦……”
博罗诺夫和一众士兵老老实实地让开一条路。
弗雷德里克也注意到左翼出现的骚动他扭过头正巧和奔来的罗贝尔四目相对。
“你的马呢?”
“马死了。”
“这二位是?”
“这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这位嘛……”罗贝尔尴尬地笑了笑向侧边走了半步露出身后的人影。
“威利泊尔?!”弗雷德里克惊叫出声左右的亲兵立即抽出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威利泊尔——这次是真的本人——露出有生以来最苦涩的笑容扑通一下跪在了马前:“公爵大人……不陛下臣……真的冤枉呐!”
“威利泊尔伯爵确实与此战无关。”罗贝尔连忙替他圆了个谎“我赶到的时候正巧遇到伯爵被押送到附近的一间木屋是伊丽莎白夫人派来的刺客绑架了伯爵假借他的伯爵权戒下达的命令。”
“真的?”弗雷德里克怀疑地打量着二人“那匈牙利人作何解释?他们明显是早就串通一气的吧。”
“我的新朋友可以解释这个问题。”罗贝尔行了一礼将位置让给了第三个人。
“草民见过公爵大人。”
披着斗篷的男人走上前这一次没有用兜帽遮住脸而是堂堂正正的露出了自己真容。
一道骇人的伤疤从他的左眉一直延伸到右嘴角他用左拳砸在右胸铿锵有力地大喊道:“我名法罗·德·伊德里苏来自法兰西的奥尔良曾经担任过军团的百夫长!后来当过一段时间的海员梦想是成为平民保民官!”
弗雷德里克、罗贝尔、威利泊尔:?
平民……保民官?
哦弗雷德里克好像有点印象。
在家族储藏的历史文献中有些传承悠久的手稿谈及了古罗马时代的历史人物比如尤里乌斯·凯撒和尼禄·克劳狄乌斯之类的罗马皇帝。
但文献中也涉及了罗马共和国时期当时的罗马共和国实行贵族共和制国家由贵族、公民和奴隶组成大约公元前5世纪左右平民阶级为了争取权益发动了大规模暴动而上层阶级为了安抚民众在平民议会中选举两人作为公民代表参政议政这些代表被称为“平民保民官”(tribune)后来增加到十人规模。
“稍等我对那些事不感兴趣。”弗雷德里克抬起手“我只关心威利泊尔伯爵的事告诉我你如何证明他无罪。”
“是。”法罗点了点头“启禀大人那些匈牙利人装扮的士兵其实并非隶属于王国他们只是一伙来自尼特拉的佣兵团伙假穿王国卫兵的装束罢了。”
“你怎么证明?”
“这很简单。”法罗一摊手:“只要公爵大人等他们苏醒后一一询问就好。”
弗雷德里克和罗贝尔对视一眼后者努了努嘴对威利泊尔的方向示意。
“哦对差点忘了。”公爵一拍脑门“那个谁威利泊尔你投不投降?”
威利泊尔四体伏低极尽谄媚:
“臣原本就没有抵抗公爵大人的意思在我心中公爵大人一直是奥地利唯一的合法统治者天无二日我的心中只有大人您一个太阳……”
“哎呀好了好了。”弗雷德里克挥了挥手“你也别回埃森施塔特了既然你那么忠诚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这……是!遵命!”
谈笑之间弗雷德里克便削掉了威利泊尔伯爵的封邑自治权而后者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谁让他事实上与公爵交战呢不被以“违逆主君”的罪名削去封邑已是天大的宽容区区自治权烫手的山芋罢了没了就没了吧。
威利泊尔牵上公爵坐马的缰绳这毕恭毕敬的举动让弗雷德里克心中的怀疑散去了大半。
一场虎头蛇尾的战争就这样落下帷幕。
法罗对罗贝尔露出典型的邀功式微笑拄着长枪离开。
正当罗贝尔留在原地愣神之际他的肩膀忽地被人拍了两下:“别傻站着了走了。”
白袍青年忌惮地望着法罗离去的背影赌气似的把剑带着剑鞘塞进了罗贝尔手里:“让你犹犹豫豫的这下好了枪没了吧。”
罗贝尔没有接他话倏地笑道:“你那劳什子的命运螺旋我打破了。法罗没有死我也没有。”
“那可不一定。”白袍青年冷哼一声“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