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弗雷德里希这位德高望重的定海神针原本跟没头苍蝇似的打转的他们立即被授予了共同目标——夺取布拉格山堡。
“不。”
弗雷德里希背手道:“就这么围着城吧春耕的日子到了我不能在此久待。”
“接下来我会马不停蹄地赶回德累斯顿(萨克森首都)你们便留下吧。”
年轻的盖特曼闻言陷入了六神无主的慌乱。
“这……您走了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别担心会有比我更合适的人接替我。”
弗雷德里希望向东北方。
那是波兹南的方向。
“哎呀呀其实我也对波西米亚有点兴趣。”他忽地自嘲笑了笑“可惜我们韦廷家族是不会掺和任何无益于家族延续之事的。”
“上帝给了我这一生的衣食无忧就让我安心快乐地做一位胸无大志的选帝侯吧。”
萨克森选帝侯轻飘飘地来了又轻飘飘地走了叛军也没有尝试攻城。
经历这番大起大落伊日并不见喜悦。
他的窘境没有半分扭转只不过从地狱升到炼狱罢了。
城堡里的储备粮还足够市民和守军吃上四个月。熬到最后先熬不住的必然是城外缺衣少食的叛军。
问题是遭此一难他这个国王当得还有何意义?
战场上的武神零和博弈的天才伊日·波杰布拉德难以理解复杂的人心。
些许名分上的缺陷真的比实打实的自由来得更加重要吗?
“也许是拼命反抗旧秩序的你犯下的错误与旧秩序并无二致吧。”
一道幽幽的声音自王座背后传来。
伊日的身体骤然僵在原位:“谁?是来刺杀我的反对派吗?”
“刺杀?哼!”
声音的主人仿佛对这个词语有着非比寻常的不屑于愤恨。
“只有不入流之辈才会玩刺杀的下作手段老夫不屑为之!”
“那你是谁!”
伊日忍受着刺骨的寒冷拼命从王座上站了起来猛地把头扭向身后。
他看到一位头发稀薄的老男人年纪约莫五十多岁。
他明明穿着红色装点的白袍却给伊日一种穿的是黑袍的错觉。
额头的发际线后退到头顶瘦弱的脸庞爬满皱纹两颗浑浊的眼球正略带惊讶地看着他。
“竟然敢在我的面前站起你这小子倒是有些胆色。”
“少废话装神弄鬼的巫师我可身经百战见识的多了。”
伊日抽出宝剑警惕地横在身前:“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袍老人轻蔑地一笑:“小子你就是这样跟即将拯救你性命的人说话的吗?”
“我的性命由我做主!不需要你多事!”
“啧啧啧你这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小子倒让我想起一个老朋友可惜他已经死在埃及了尸骨无存。”
老人摇摇头从身后不知哪里抽出一函卷轴抛向伊日。
伊日疑惑而警惕地用剑挑开卷轴的绑带。
一面图卷缓缓展开其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古代拉丁语。
凭借深厚的神学知识伊日立刻读出了最大的几个字母。
“以点破面力突中军……”
“这是老夫赠予你的第一份大礼。”
老人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挥袖而去。
“遵循我的智慧击败敌人的奥妙就在其中。”
“我能感受到仇人的味道。”
他深深吸入一口空气下一秒睁开一双血红色的眼瞳。
“卡西乌斯叛国之贼老夫来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