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说到这里小莱昂诺尔已经忍不住捂嘴轻笑弗雷德里克被女士的积极回应鼓舞得大为受用接着眉飞色舞道。
“大约几个月后亚伯拉罕从意大利归来杨诺本以为他会对天主教会大加批判没想到他当即同意了改信不仅如此还很快在神甫的教导成为最虔诚的公教徒。后来杨诺好奇地问他为什么回心转意亚伯拉罕就解释说:他在罗马查访了教皇、红衣主教和各级神职人员的生活作风发现教会人士没有一个不寡廉鲜耻的没有一个不罪孽满身弄得罗马妓女成风、娈童当道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色中饿鬼、酒囊饭袋僧侣一个个买卖神职、视财如命拿压榨来的民脂民膏大吃大喝还冠以‘工作需要’的美名。天主教不再是神圣的集体而是藏污纳垢的男盗女娼之地。”
莱昂诺尔好奇地道:“那为什么他还要改信天主教呢?”
弗雷德里克微微一笑:“是的杨诺也发出了一样的疑惑亚伯拉罕的解释是:‘尽管整个教会已经淫乱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在他看来天主教皇和教士在不计代价地摧毁信仰的基石和支柱——然而基督教文明依旧日渐发扬光大蒸蒸日上一定是真的有某种圣灵在背后保佑。’所以决定义无反顾地成为公教徒。”
“哈哈哈哈哈。”
小莱昂诺尔毫不顾忌淑女形象地大笑弗雷德里克一脸自豪地仰起头然后看见了黑着半张脸的贝尔纳多——商人之子与虔诚的天主教徒。
“啊哦那个我是说亚伯拉罕是犹太人!”弗雷德里克慌忙补充道“只有犹太人才会如此荒唐良善的天主教徒是不该被以偏概全的。”
贝尔纳多不为人察觉的轻叹一声心中对皇帝的畏惧之心一下子逸散不少。
弗雷德里克在与民同乐方面有着独到的天赋他总能以最高效的表达打消属下和外人对他的敬畏——尽管可能并非出自他的本意。
“咳咳咳。”
头戴盗版伦巴第铁皇冠的皇帝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威严的姿态对贝尔纳多沉声道:“你就是那位表现出彩的佛罗伦萨年轻人?”
“是!”
贝尔纳多虎躯一震连忙弓起身子:“小民是贝尔纳多·科莫斯·马基雅维利陛下愿意召见鄙人不胜荣幸!”
“很好。”弗雷德里克把玩着桌子上的华贵瓷杯“我看过你大会报名的简历你是佛罗伦萨的银行家?还是个律师?”
“是!”贝尔纳多大声道“我的父亲是伟大的银行家我以能继承他的事业为荣!”
弗雷德里克大笑着放下:“好志气但别在佛罗伦萨那个地方蹉跎余生了加入我的宫廷吧。”
望着年轻人惊愕的神态弗雷德里克得意洋洋:“我们奥地利一座银行都没有!”
他很骄傲。
1407年工商业最发达、融资需求最茂盛的威尼斯共和国中成立了世界历史上第一座银行。银行(bank)一词源于意大利的长椅(banca)一说是由于银行家常常坐在长椅上房贷也说是因为早期银行的服务台就是一张长椅。
到了1448年尼德兰阿姆斯特丹英国伦敦和德国汉堡自由市都成立了自己的银行以满足广大商人投资客的金融需要。
但早期银行的特点是围绕海运贸易诞生伦敦的北海贸易网、汉堡的波罗的海和威尼斯的地中海贸易网换而言之没有海运贸易的地区银行没有诞生的土壤。
奥地利作为出海口稀缺的半个山地内陆国家毫无例外在此之列。
甚至他本人都多亏了江天河经常抱怨:“没有银行我去哪贷款没有贷款怎么扩大生意”才第一次知道这种机构的存在。
“银行等于贷款贷款等于扩大生意扩大生意等于赚钱”这就是皇帝陛下简单易懂的思路。
但他不懂什么是银行江天河也不明白——总不能去千里之外的汉堡自由市邀请专家吧?他也不想再欠威尼斯人情了。
贝尔纳多的到来仿佛上帝为他指路的明灯。
弗雷德里克微微一笑。
“怎么样?为我服务全奥地利的银行(目前不存在)都归你管辖?考虑一下?”
贝尔纳多呼吸一窒。
他参加比武大赛就是希望用博彩的方式赚到赎回父亲银行的钱。但假如有幸能得到皇帝的重用区区父辈的遗产又算得了什么?
为了更大的利益抛弃旧资产完全符合银行家的实用主义想必即使父亲复活也只会为他的“舍得”赞叹不已。
“我我我我请求和……和朋、朋友商量一下……”
弗雷德里克礼貌地翻开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