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正念叨着他罗贝尔就走到了盖里乌斯面前。
“将军部队都整编好了吗?”
盖里乌斯挑起眉头:“你是在质疑本将的军事水平吗?”
“是的。”罗贝尔坦然点头“我不清楚罗马军团和如今的区别担心你第一次主管军队可能水土不服。”
“确实不习惯——所以我改成我习惯的编制了。”盖里乌斯兴致冲冲地给罗贝尔指点起来。
“你看从最西边的那支起每六百人分为一‘大队(cohort)’每大队再设六名百夫长一共八千三百四十三人六千人为战力其余人分管后勤正好是十个大队这就是一个经典的罗马军团(romana legio)。”
罗贝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中央军团听起来就像路边的杂鱼这名字不要也罢。”盖里乌斯眼中流露出满满的自得之色“我称新编的军团为【第一日耳曼尼亚军团(legio i germanica)】怎么样?比起旧名字文明威武的多吧。”
“随你开心。”
“那我就不客气了。”
没了法罗掣肘盖里乌斯可谓放飞自我。
他再次冲上主席台对台上发表了一番热烈的演讲。罗马时代的执政官需要经公民选举产生政治家必须拥有出类拔萃的口才才能出人头地。
人均胎教肄业的大头兵们从来没听过如此热情激昂的战前演讲纷纷被鼓舞得鬼哭狼嚎。
“咳咳咳。”
盖里乌斯很满意士兵的反馈。
“小子看看这帮怪叫的年轻人我已经等不及率领他们踏上战场了。”
他扭头笑着道:“不过你应当另有打算吧。蒂罗尔那边毕竟是日耳曼人皇帝的家事我们不好牵扯太深闹一闹就得了。”
“不要打。”
罗贝尔坚定的话语完全超乎盖里乌斯的预料。
“真的假的?你要不顾皇帝的脸面去砍他的远方族叔?”盖里乌斯愕然万分“这事儿我们罗马人可也不常做啊。”
“而且我还要他死。”罗贝尔抬起低垂的眼帘其中没有太多犹豫“利奥波德没有不得不死的理由但我有。”
“实现我的梦想我需要权力不只教会的更要世俗的——我受够永远融不进朝堂的核心了。”
罗贝尔忽地笑了起来:“将军你知道为什么基督与人类的联系如此紧密吗?”
“不知道话说回来我生活的年代那劳什子耶稣还没出生呢。”
“因为人类欠了基督的债基督代替人类抗下俗世的罪孽人就必须生生世世偿还他的恩情这份罪孽是约束人的枷锁也是套牢人与神的锁链。”
罗贝尔双手反握着高高抬起。
“弗雷德里克他是个混蛋血债累累死有余辜但我需要他需要他的权力与信任。他从来没有完全相信过我我太‘干净’了。”
“哦?这倒有些意思。”
“那时我的士兵烧毁了近郊的村子。”罗贝尔望着反握的手“我向他请罪时他一点也不生气倒不如说很开心——他在期待我犯错期待我成为和他一样不互相依靠就无法存在下去的可怜虫。”
波西米亚王国布拉格王宫为期一个月的宴会终于即将步入尾声。
随着奥地利国内事态发展参宴人员的心早已不在布拉格而位于风暴中央的弗雷德里克皇帝不出意外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抢走了宴会主人伊日的风头。
人们都好奇这位皇帝会如何处置维也纳的乱象是招抚抑或镇压这将决定各国将来与皇帝相处的方式。
出人意料的弗雷德里克始终保持诡异的沉默。这份淡漠一直到最近才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在皇帝听闻罗贝尔私自起兵并宣布大举攻打蒂罗尔后他当着宴会众人的面爽快地大笑不已当众掀翻了桌子高兴地扬长而去。
在寝室面对一脸不解的未婚妻弗雷德里克终于坦诚地说出真心话。
“他是位完美的主教唯一的遗憾是完美得让我喘不过气来。”
皇帝捋顺了莱昂诺尔的酒红色长发感慨万千:“我是个无药可救的罪人篡位屠杀出尔反尔阴谋诡计……假如世上真有地狱我已经捏住了这张入场券。”
莱昂诺尔沉默地聆听着这个三十多岁男人的真心话。
“罗贝尔他曾经跟我说过愿意把奥地利的利益——把我的利益始终放在第一位我以为他忘记了或者当时在骗我。”他握住酒杯的手轻轻颤抖“我总在想如果他能不那么完美一些玩玩女人、贪污腐败、喜怒无常……从今天起梦想成真了。”
“为什么?”
“没有我的支持他活不下去。没有了他的帮助我无法实现野心。他憎恶我我也不再如以往那么喜欢他但我们唯有相互依存。”
他敲响玻璃窗一声清脆的响声伴着皇帝嘴角的微笑映入莱昂诺尔碧蓝色的眼睛。
“这太完美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