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里乌斯被智力水平低下的奥地利士兵气得简直肺都要炸开了。
“不许退缩!前进!继续前进!抵近射击!不许点火!”
“左翼在干什么?!正面被压制了没有看到吗?放箭啊!那边是谁在指挥?我要砍他的头!”
骂到兴起他就把望远镜扔了出去站在马背上放声叫喊却被满场喊杀声淹没得掀不起一丝波澜。
“别白费力气了他们听不见的。”罗贝尔无奈地把他拽下来“让前线将士自己做决定做元帅的在后面安心看就好了。”
“我能不知道怎么做元帅?”盖里乌斯瞪了他一眼“你们奥地利人蠢爆了这样的军队怎么让我征服世界?这就是你的军队建设成果?呸!”
罗贝尔大声喊冤:“哎你这人怎么还人身攻击呢。该干的我都干了训练不辍军饷不扣你说我还能干什么?手把手地教他们杀人吗?”
闻言盖里乌斯唉声叹气转头念叨起“我的公民兵在哪里”之类其他人听不懂的话。
虽然盖里乌斯对奥军的表现极度不满但也要看和谁比。
至少同他们的竞争对手城墙上的萨尔茨堡城防军相比奥军展现出了遥遥领先的高超素质。
正式触敌前的远程对抗环节往往具有决定性意义。
不知多少旧军队在对射环节便落入下风紧接着士气跌入谷底肉搏战的自信不复存在所谓临敌尽溃无外乎此。
即便面临守军的优势火力即便前进的速度不尽如人意但奥军至少一直在前进而非后退。
“喊杀”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人主动克服恐惧的土办法。当呼喊的缺氧令大脑充血厮杀与疼痛被抛之脑后人便进化为纯粹的杀戮机器机械地挥动武器砍杀他人或被他人砍杀。
感觉距离差不多以后高尔文急忙吆喝弓弩手停手。
“停手!要射到友军了!”
他的呼喊同样被淹没在汹涌的战场喊杀声中。
弓弩兵们僵硬上弦发射眼看走在最前方的奥军即将感受到友军的亲切关怀。
“嘟——”
罗贝尔及时从衣领子里掏出哨笛快速吹响三次。
收到命令的弓手这才暂时停手没有造成误伤友军的悲剧。
盖里乌斯瞪大眼睛:“你有这玩意儿不给我?像话吗?我才是总指挥!”
“拿了我的望远镜还不够?这是人家给我刻的。”罗贝尔不屑地瞥了他“有本事自己找人刻去。”
经过一番艰难的拉扯与推进付出数百人的伤亡两门大炮总算在第二批预备队的掩护下抵近城门相距不过三十米已经进入了大炮的杀伤射程。
但十几个笨手笨脚的炮兵折腾了半天都没有弄明白两门新式大炮的用法看得高尔文火冒三丈。
眼看城防军的反击越来越强力难得有位炮兵士兵隐约摸清了门路却下一秒就被一箭封喉高尔文当即把号令旗塞进皮雷手里。
“你来指挥我去开炮。”
“啊?啊?”
当了半辈子副将的皮雷目瞪口呆地望着好兄弟的背影。
副将的副将、皮雷的随从下意识看向他迎接他的是皮雷眼疾手快的一巴掌:“看我干什么!还手啊!”
“都给我滚开!”
高尔文大跨步走到火炮边一脚踹开趴在炮身上搞“战地科研”的几个士兵亲自摆正炮门。
“炮弹。”
杂役兵连拖带拽地把粗重的铁丸塞进炮口。
他煞有介事地瞄准了一番郑重其事地点燃了火捻。
三、二、一。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又一发弩炮箭落在他身边险些射穿他的肩膀他侧后方的骑士军官当场殒命。
高尔文怒目圆睁:“怎么回事?火药受潮怎么会受潮?我要把负责的军官军法从事!”
“将军。”一个小兵小声道“我们还没装药呢。”
高尔文:“……”
几个士兵七手八脚地折腾着大炮试图把炮管里的炮弹掏出来可惜失手掀翻了拖车反而砸断了一个人的小腿。
一门炮车掀翻已不可用。好消息是万幸他们还有第二门大炮可用坏消息只剩这一门了。
另外三门大炮因为管理不善而在行军中受潮贸然使用可能导致炸膛仅剩下的这门是奥军攻城最后的希望。
高尔文眼见士兵塞入大量黑火药再将炮弹塞进炮口心脏顶到了嗓子眼。
拿起打火石。
然后。
点火。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