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攻城第二日清晨。
美美睡上一觉的奥军与城防军双双恢复好精力一方严阵以待一方气氛肃杀。
论数量萨尔茨堡的城防军处于绝对劣势分别位于南北的米拉贝尔和海尔布伦城分散了本就捉襟见肘的守军但也让奥军不敢倾力攻城始终要分出一半人手防备。
论装备军备废弛的萨尔茨堡守军更不如饱经战事的第一军团后者实现了五成以上的着甲率纵观中欧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军力——神罗皇帝的财力供养、威尼斯优质军火的输入加上日渐崛起的维也纳本土锻造业多种因素累计出的装备优势决非一座采邑主教区所能攀比。
论质量第一军团的骨干军官南征北战经历过前后受阻的意大利战争虎头蛇尾的克拉科夫战争以及斩获颇丰的摩拉维亚战争且从未遭到成建制的歼灭保留下来大量经验丰富的贵族军官。
盖里乌斯虽然嘴上骂的狠对敌我双方的差距依旧心知肚明。只要他这位主帅不出现载入史册级别的失误这场战争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他失误?狗屁!
让罗马人教教你们这些日耳曼蛮子怎么打仗。
他接过手下递来的短剑亲自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呜——”
同样的蒙蒙亮同样的主城正门前唯一不同的是奥军护送的唯一一门大炮成了独苗。
前往正门的路旁零零星星有十几具尚未收殓的士兵尸体沿着尸体铺满的路径奥军发动了第二次强攻战。
“围城?浪费时间打就完事了!”
高尔文仍处在深度昏迷之中由他的副将皮雷临时接替炮兵部队的指挥权。
护送部队改由已从百夫长升任大队长的法罗担任大队方阵由五个百人队组成约五百人采用和昨日相同的批次进攻手段。
第一排的士兵迅速前进趁城墙上的弩炮兵没来得及集中注意力便投出了第一轮标枪。
标枪缓缓飞向对面砸在坚硬的城墙上纷纷失去动力地滑落。
一发未中预料之中。
法罗面不改色冷静地号令第二批步卒投掷标枪再次尽数落空。
接下来是第三批这一次终于有零星几根标枪飞上了城墙却连守兵的胸甲都扎不破。
远处的盖里乌斯失望透顶地看着标枪糟糕至极的表现。
本以为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军团方阵战法在一千多年后依旧能凑合用没想到盔甲的普及和弓弩发展已到了如此地步。
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人一时的失手算不得什么他迅速整理好心情再次吹响两声号角命令标枪兵全速撤下弩手放箭。
强弓硬弩的穿透杀伤力果然远超投矛仅一轮箭雨后盖里乌斯就望见城墙上摔下来几个被扎成马蜂窝的倒霉蛋大喜之余不忘传令提醒法罗尽速推进。
少顷他的命令就由传令兵传达到法罗耳中后者没有立刻下达“推进”的指令而是把询问的目标投向身后。
身披主教紫袍的罗贝尔静静站在他后面。
他的背后是标志性的黄金剑“咎格尤斯”左手拎着一根短粗的钉头锤腰上挂着一把小手弩。
“大人主将不宜亲身涉陷波西米亚的乌拉斯劳斯国王殷鉴不远还请返回本阵吧。”
法罗开口道。
罗贝尔拔出背上的黄金剑不知是否是幻觉法罗顿觉身上一轻战场生死的压力消散不少一股浓浓的信任感油然而生。
“领袖应该和他的士兵站在一起。”罗贝尔对他点点头“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士兵别太在意履行命令吧。”
“是。”法罗拔出短剑把手拢在嘴边高声喊道“阿勒曼尼亚大队前进!罗贝尔上!”
罗贝尔:???
“愣着干什么?不是您让我把你当士兵用的吗再有耽搁军法从事!”
罗贝尔啧了一声拎着钉头锤与长剑向前撒丫子猛冲。
“慢一点!你把阵型扯乱了!”
你特么……
毕竟是自己开口承诺的话他只能咬碎银牙往肚子里咽老老实实返回到方阵和其他士兵站在一排。
但服从命令之余他也吐槽了一句:“这样结阵前进除了增大受击面还有什么意义么?”
“当然有。”法罗撇嘴道“不结阵挤在一起士兵没一会儿就都跑光了。”
左右的士兵露出尴尬的表情仿佛被戳穿了内心的小心思。
拖拖拉拉了好一会儿法罗的阿勒曼尼亚大队总算开始迈步向前。
一个小队护送火炮另安排两个小队护送“冲车”——两台工匠连夜赶制的轮车棚子里面连冲木都没放单纯为吸引敌人注意力的样子货。
有了两辆假冲车的勾引今天大炮挨到的反击果然大为减少。作为流传了上千年的经典攻城器冲车可比一门看起来古怪而已的大炮招人恨多了。
从远处向城门推进的过程中不断有士兵因为受伤而掉队多数只是轻伤借着受伤的由头逃离火线。真正丧生的仅有寥寥十余人被巨弩穿胸而过当场毙亡。
箭矢的嗖嗖声不断从罗贝尔的耳边擦过无一命中。
他身上只穿了代表大主教的深紫教袍没有任何多余的护甲防御力约等于零且格外惹人注目。
守军把最多的箭矢集中在他附近期间多次几乎命中全部由寄宿于灵魂宝石内的贝贝出手打飞保他万无一失。
他倒是安然无恙但可害苦了左右的大头兵。
他们被瓢泼的箭雨射得躲在纹章盾后抬不起头心里偷偷把罗贝尔骂了个狗血淋头。
良久罗贝尔也意识到有所不妥于是默默加快脚步在荒地上闲庭信步般走向城门。
法罗没有阻止他的举动他毫不担心他会受伤。罗贝尔看似在刀尖上起舞实则从头到尾都躲藏于神力的庇佑之下。
他边走着脚边聚拢的弩矢越来越多。
守城床弩终于也注意到这个明显的目标一发婴儿小臂粗的弩炮脱弦爆射而出目标直指他面门而来。
操控床弩的士兵满脸期待血肉爆开的画面却只见那枚粗壮的弩矢陡然偏离了既定路线又被目标挥手一剑从中劈断。
那个穿着紫色袍子的年轻人抬头看向自己从腰带上解下手弩抬手瞄准。
“嗖!”
细小的弩矢从他耳旁飞过在他脸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血痕。
士兵终于无法忍受对未知的恐惧跌跌撞撞着逃离战斗位置哭嚎着跑下城墙。
负责全权指挥萨尔茨堡守备工作的是教团军的第二号人物来自贝希特斯加登的“外乡人”雷德尔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