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维也纳霍夫堡皇宫。
在皇帝归来后他理所应当地取回了最高的权柄下令将软禁的博罗诺夫与恩里克全部释放并且把涉嫌参与政变的人员赶出了皇宫。
日耳曼尼亚第一军团光荣凯旋驻扎于维也纳城北大营没有第一时间解散。
罗贝尔仅领二十余骑入城其余人等全部留在城外——一旦他遭遇不测第一军团将由盖里乌斯指挥着强攻维也纳事后任由盖里乌斯做他想做的哪怕在奥地利是重建一个新罗马也无所谓反正他到时候已经死了。
他进入霍夫堡皇宫后走廊上假装扫地实则暗中监视的仆人无不用复杂的眼神盯着他仿佛他即将面临必死的审判。
但等他踏入王座之间见到的却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开朗的弗雷德里克·冯·哈布斯堡。
“你送来的信朕都看过了。菲利普阁下在信中劝朕模仿他将公国(herzogtum)升格为大公国(erzherzogtum)他的建议十分合朕的胃口大公听起来比公爵威武多了。”
皇帝走下王座一把搂住罗贝尔的肩膀口水吐个不停:
“朕的便宜老爹说过金玺诏书夺走了我们奥地利的选帝侯席位就该另有补偿凭什么只允许波西米亚人戴上王冠我们德意志也要有自己的‘王国’。”
他松开搂着的手臂不住地唉声叹气:
“可惜父亲的想法遭到了诸侯的反对大家似乎并不乐见哈布斯堡家族拥有过于庞大的世袭领地。
朕可以理解他们皇帝的宝座谁都想坐。我不认为他们和父亲在时会有任何改变奥地利升格大公国的阻拦只会比当年更强不可能减少。”
弗雷德里克挑眉看向罗贝尔。
“那么我亲爱的主教你对此有任何对策么?”
罗贝尔斩钉截铁道:“战争。”
“战争?”
弗雷德里克看起来对这个回答十分意外:“你可是素来以厌战闻名维也纳交际圈的‘特别人物’啊战争这两个字居然会从你嘴里蹦出来——你受什么刺激了?”
“并非由我们发动战争而是一场来自帝国之外的战争。”
罗贝尔依然没有抬起头。
“威胁是最能使人心逆转的良药在不安笼罩下人往往会做出与以往的自己截然相反的决定。”
是的就像被失去权力的不安笼罩的他决定把作为往日恩情作为献给野心的祭品一样。
弗雷德里克眼前一亮:“哦?你的意思是让弱小的诸侯们在恐惧中团结于朕的身边自然顾不上考虑大公国的小事反而更可能渴求一个强大的奥地利来保护他们是这个意思吗?”
“差不多的意思。”
“嘿妙妙。”
皇帝满意地舔着嘴唇。
“那你看谁适合作为这个……垫脚石?”
罗贝尔迅速答道:“波兰人如何?”
弗雷德里克立马摇头否决:“不行我几年前才和上位不久的卡齐米日平分秋色如今波兰-立陶宛根基日固如日中天我可不想去踢老虎的屁股。”
“那匈牙利有尼特拉大公为策应更兼白骑士匈雅提年老体衰败于奥斯曼异教徒之手后江河日下取之宛如探囊取物如何?”
“匈牙利人是为我等天主教徒抵御异教徒侵略才至元气大伤若神圣罗马帝国作出落井下石的下贱行径将置朕于何地?”
弗雷德里克果断反对:“这件事休要再提了我们奥地利永远不会与匈牙利为敌。”
他还得替咱吸引奥斯曼人的火力呢。
皇帝默默把后半句咽进喉咙。
“这……那北方的卡尔玛联盟纠集海盗在我波罗的海沿岸劫掠甚众连番侵略帝国的迪特马尔申自由镇陛下举兵讨伐上合公义下顺人心如何?”
“算了吧丹麦人打个迪特马尔申都费劲诸侯只会觉得我小题大做。”弗雷德里克仍然拒绝“况且北欧路途遥远打起来于我一点好处没有吕贝克市长阁下估计会支持吧他被瑞典人抢劫的商船都够组建一支新的奥地利海军了。”
“要不还是欺负教皇冕下?”
“我看起来像一副巴不得被绝罚的样子吗?”
“那我们只剩下一个选择了。”罗贝尔摊手“查理七世·德·瓦卢瓦。”
皇帝眼前闪过一道精光:“你最了解帝国的军队祖上又出身奥尔良你坦白告诉我胜算几成?”
“零——顺带一提我从来没回过奥尔良法语也说不好。”
“真有这么大的差距?”
“我必须提醒您陛下。”罗贝尔鞠躬施礼“我国无法生产的大型青铜火炮与小型火药武器在法军属于常规武器。据我从商人口中所了解法王有一支两万人的常备军团普遍配备板甲与火枪两千人规模的骑士团和独立于步兵的火炮队纵然英伦长弓兵也奈何不得。而支撑这一切的法兰西种植园可以为军队提供巨额的税赋——以上一切奥地利都没有。”
“那谁有?”
“查理曾经炫耀过勃艮第的种植园规模不逊于法兰西。”
“自主生产火枪……难度很高吗?”
“除了我国已经掌握的硝石生产之外一切都需要从零开始。”
“需要多久时间?”
罗贝尔回想着江天河今早刚刚对他提及的火枪改良计划以及从零开始培养流水线铁匠的麻烦事给出了最乐观的估计。
“乐观估计三年。”
“三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