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的里雅斯特“峰会”顺利闭幕在军议结束当晚弗雷德里克连夜一个人乘车舆返回维也纳片刻也不想在海港多呆。
其余人则留在了的里雅斯特包括他的弟弟克里斯托弗与重臣罗贝尔。
这里临近克罗地亚最适合代联军提前打探巴尔干的情况。
不久后一批打着天主教旗号的传教士乘船出发他们将分别抵达威尼斯的斯帕拉托港与杜拉佐港、拉古萨共和国的拉古萨港沿海深入内陆侦查黑塞哥维那、阿尔巴尼亚与神秘的塞尔维亚。
第二批探子则乔装打扮成佛罗伦萨商人他们将主要活动于奥斯曼苏丹所征服的希腊提前为联军侦查地貌绘制地图尽可能和希腊地区残存的拜占庭势力取得联络。
如果可以的话罗贝尔最希望与君士坦丁堡的拜占庭皇帝取得直接联系。
白袍人告诉他他的命运将在希腊与罗马得到启示。罗马就在他的家乡意大利他随时可以回去但希腊嘛……
直觉告诉罗贝尔希腊即将消亡这也许这就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在安科纳罗贝尔从小就被教师和同学灌输了“拜占庭”的概念。“拜占庭的皇帝”或“希腊人的皇帝”这是教皇国的修道士对东罗马皇帝的唯一称呼。拜占庭是远古时代的希腊殖民城邦罗马人征服拜占庭后在原址上修建了如今巍峨的君士坦丁堡。
“被征服的希腊人竟然自称起罗马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每当罗贝尔问起罗马分裂的故事格热戈日都从不忘捎带脚讥讽一下希腊人。
说起来不知道朱利奥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的里雅斯特总督宫。
巴瑞·菲略于昨日晚返回了自己的宫室。
各国的国王、大公纷纷启程回国筹备出兵事宜他这位港口总督才总算回到本来就属于自己的家令人感慨。
巴瑞还记得年轻侍奉老总督时的感受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贵族官员对平民官员更是压得死死的令人喘不开大气。
他是的里雅斯特的本地人自小生活在下城区父母都是港口的纤夫砸锅卖铁送他去了修道院学习神学毕业后他加入奥地利海军成了一名平平无奇的海员除了偶尔读一读希腊人写的海战心得没有太多个人嗜好。
二十六年前他二十六岁阿尔布雷希特二世视察海港期间他趁机在皇帝面前展示了过人的海战知识很是出了一把风头。皇帝亲自将他从海军调入海港审计所只短短六年巴瑞就从基层审计员升任副总督那一年他只有三十二岁。
同年老总督因海难事故喂了鱼他顺理成章地继任总督成为的里雅斯特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平民总督。
巴瑞在总督之位上呆了整整二十年但最近尤其的不痛快。
可恶的威尼斯人派来了总督的公子打着协助建设海军的旗号在弗雷德里克的默许下把他的权力分走了小一半。
的里雅斯特的大小家族却以为是他请来了阿尔伯特后者每飞扬跋扈一次质问和辱骂他的稿件就要堆满信箱一次巴瑞有气没处撒和情人幽会的频率越来越高近日也许被妻子瞧出了端倪每次出门都感觉被人跟踪芒刺在背的恐惧如影随形。
这一天巴瑞刚被几个利益受损的贵族青年骂得狗血淋头。这些人仗着血统高贵从不把他这个平民总督放在眼里言语之间极尽傲慢。
摔坏了他珍藏的瓷器后几个自知闯祸的青年骂骂咧咧地逃离了总督办公室。
巴瑞眼睛发红用颤抖的手掌收敛起瓷杯碎片:
“呜呜……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碎片扎破了他的手心态大崩的巴瑞愤怒地把所有碎片扫到一边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无能狂怒。
是的他无法惩处那些肆意凌辱他的青年平民在充斥贵族与教士的政府最不受待见他能稳稳当当当上二十年总督全靠虚与委蛇委曲求全。权力只对来源负责他的权力来源就是贵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该死该死该死!”
又摔烂了几个便宜陶器后巴瑞的心情总算有所平复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但他根本不想回家。
家里的黄脸婆是他当海员时迎娶的农家女是字面意义上的糟糠之妻。他飞黄腾达后从没想过当陈世美本地教会也不可能容许他无故离婚但他的妻子却愈发奢靡苛刻整日与他争吵个没完。
家庭于巴瑞而言早已不是温馨的港湾而是和总督宫相对应的第二个无间地狱。
现在劳累了一整日的可怜人巴瑞需要去真正的港湾补充弥合伤痕。
下午六点他在太阳落山前离开了总督宫临走时锁死了办公室的门把钥匙挂在了脖子上。
二月份冬季的余寒尚未消散巴瑞套在厚厚的棉袄里双手戴着羊毛手套张口哈出一阵白汽。
又来了熟悉的被跟踪感。
巴瑞的脸深深往羊毛棉袄里缩了一缩。
他作为总督巴瑞自然有卫兵相随他立马吆喝卫兵把附近的垃圾桶和小巷子全部翻腾一遍势要捉拿追踪者。
但一番风卷残云过后除了把市容市貌弄得奇乱无比卫兵根本连一只耗子都没揪出来。
巴瑞骂骂咧咧令卫兵收队士兵们也只能在心里念叨一句“总督大人又在发癫了”继续护送他前往那个未知的方向。
半分钟后黑洞洞的小巷里一道身影从高处跳落。
“呼……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朱利奥抹掉额头的汗水:“这家伙好敏锐的第六感还好哥们反应快不然老大又要骂我办事不牢了。”
他没有穿戴带有奥地利标记的士官服而是穿着一身平民的短衬衫混在摩肩接踵的人流里鬼鬼祟祟地跟踪着巴瑞。
大约走了半个沙漏的时间朱利奥看到巴瑞忽然挥手示意卫兵离开独自转入了一条陌生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