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是女子啊。”
“堂姐。”
殷彩抿了抿唇。
站起来因个头矮了点正好与坐着的殷宁昭平视她语气夹杂着失望:“你若是这样想自己那跟皇后娘娘有什么区别?”
说完。
她抬脚离开。
跟母后有什么区别?
殷宁昭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要反驳自从十四岁醒悟过来她便暗自发誓绝不和母后走一样的路而如今。
却被堂妹问住。
她狠狠拧了拧眉头决定先不去想此事等明天进了宫先说服父皇贬了令狐池再说。
第二天。
皇宫。
御书房门前。
“公主殿下。”
令狐池从里面走出此时已至中午他仍一身朝服可见早上下了朝之后便和皇上一起进了御书房长谈一番。
这会儿态度自然的行礼打招呼。
只是笑得。
未免过于灿烂些。
“太傅大人。”
殷宁昭尽量忽视他一口白牙同样坦然自若的回礼擦肩而过时。
“想贬我官?你是公主也没用。”
她猛地回头。
令狐池已大步走出十几米。
仿佛刚才的耳边低语只是自己的错觉她攥了攥拳头隐隐意识到今日之行恐怕不会很顺利令狐池和自己母后联手。
两人都不笨。
更重要的是。
两人一个比一个了解她而且母后对父皇的耳旁风远比自己这个公主说话管用。
进去后。
“父皇。”
她躬身行礼。
殷政脸上闪过惊讶自己这个女儿自从成婚有了公主府后便几乎不回皇宫即便回来也不过是去看弟弟。
这次怎么会来御书房?
“昭儿快过来。”
心里奇怪。
但女儿过来看自己他仍是很高兴摆出一张图纸兴致勃勃介绍道:“你看这是什么?”
“佛?”
“是金佛!”
殷政双手合十喃喃念了句佛号随后虔诚的说道:“我顺朝被柔然打去了大半江山就是因为不信佛父皇准备打造一座大金佛请天竺的和尚来念经如此一来方可扭转国运。”
哈哈。
真是一个冷笑话。
殷宁昭已经习惯了父皇向来想出一出是一出只将这话当做耳旁风转而提到:“父皇刚才出去的人可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叫令狐池的?”
“对啊。”
“那不是应该先放到翰林院吗怎么会直接当上太傅教导太子了呢?”
“他可是个人才怎能按照惯例对待?”
殷政对金佛计划倒是兴致勃勃细致的收好图纸又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佛号两只手腕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了佛珠。
显然一副痴迷的样子。
“父皇您把令狐池赶出朝廷吧。”殷宁昭一边说一边无聊的翻起奏折看。
“他惹到你了?”
殷政终于停止念佛开口问道。
“嗯。”
殷宁昭重重点头坐到一边解释道:“女儿觉得令狐池才华无可挑剔但心术不正绝不会成为国之栋梁更不应该成为太傅教导启儿。”
她说完。
殷政不置可否。
起身背着手来回踱了两步忽然停住回头笑道:“昭儿你说令狐池心术不正是假恨人家夺了你丈夫的职位才是真吧?”
“什么?”
殷宁昭拍案而起。
见她一脸愤愤不平蒙冤受屈的样子殷政赶紧走过来按她坐下。
连哄带劝:“昭儿你夫唱妇随父皇不怪你但孙杰台水平如何你们夫妻三年你应该比父皇清楚启儿如今已经六岁再让他教非得废了不可。”
“我没有——”
殷宁昭急得汗都快落下来了。
她给孙杰台吃的、喝的、给他银子花不管他在外面逛窑子还是睡花魁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全当养个废人。
但其他的。
职位、名声、势力不全是母后给这个表侄弄来的吗她只是懒得管而已。
“啧!”
殷政再次把她按下。
笑呵呵道:“昭儿你急什么父皇只是觉得他不适合当太傅教太子又没说让他以后赋闲在家放心这两天父皇就在朝中另给他安排个职位。”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说父皇都懂。”
殷宁昭简直要抓狂了一把推开父皇按在她肩膀上的手终于站了起来刚要反驳自己真的不是为了帮孙杰台讨要职位而来忽然闭上了嘴。
差点被带偏了。
这根本不是重点。
“父皇。”
她冷静下来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圈套有些狐疑的问道:“您是觉得儿臣因为令狐池抢了孙杰台的太傅之位所以小心眼所以才故意过来针对他?”
听到这话。
殷政并没有回答。
但脸上“我懂”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他呵呵一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正想张口安慰。
“是谁告诉您的?”
殷政闭口不言。
“是母后吧!”
殷宁昭恍然大悟随后冷笑一声怪不得她觉得落入了圈套令狐池和自己母后联手早就料到了她会来于是提前颠倒黑白。
这样一来。
自己越是说令狐池的坏话。
父皇反而越会认为是自己为夫报仇小肚鸡肠甚至对令狐池感到愧疚。
你大爷的!
她说怎么令狐池从御书房出来时笑得那么开心。
这事就是越描越黑多说多错。
干脆也懒得说。
她平静下来不顾父皇的挽留转身离开御书房大步流星前往未央宫。
宫门口。
“公主皇后娘娘正在休息呢!”
守门宫女想拦又不敢动手。
只得大声喊道。
殷宁昭便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内室看到了正四十五度角望天的母后这么多年她的母后容颜有改气质却未曾变过。
“退下吧。”
轻轻一挥手。
语气柔柔几个宫女退下前还不忘留个担忧的目光仿佛怕殷宁昭怎么着似的。
除了自己。
所有人眼里皇后娘娘与世无争完美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