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教我幻术?”童磨语气甚至可以称得上卑微,目光缓慢扫过已经被岩浆淹没的森林,看起来颇为苦恼,“哎呀呀,找不到人的话可就麻烦了。”
和平时与慈悟郎的小打小闹不同,塔拉这次是拼尽全力。
幻术只有虚实结合才能做到最大的真实化,所以塔拉真的点火了,森林里点火这个行为非常不可取,被发现塔拉就要面临三到七年的有期徒刑,然而命要紧,所以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当宽大的极乐教教主袍被火苗吞噬前,童磨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嚣张的无视了它继续向前走,直到后背被货真价实的灼烧感包围,童磨痛的眼泪水哗啦啦往下流,如果是落泪成珍珠的小美人鱼,他此刻肯定已经是富翁了。
塔拉怕火烧大了燎着山顶的狯岳,趁他落泪时连忙跑了。
“这样不行呐~伤害别人会遭报应的哦。”童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塔拉下意识发起攻击,成堆的奇怪触手从四面八方传来,紧紧捆住他的手脚。
塔拉唇角微勾,渣渣,和她比还差远了。
……话虽这么说,逃跑的步伐一点都不带停。
只来得及听见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接着脖子一凉,塔拉反应极快,却还是被割出一道浅浅的伤口,被割喉的恐惧如影随形,每一寸肌肉都被调动起来。
拼尽全力奔跑,还没跑出二里地就脚下一空,不受控制下坠。
幻术?塔拉心中惊疑不定,下坠的感受如此真实,在摔落地面的前几秒及时调转位置,勉强稳住身形,脚板却还是震得生疼。
塔拉打量着四周的景色,面色平静,心中却早已开始骂娘。
她在一间典型的日本茶室中,面积很小,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檀木柏香,柔和的月光透过圆形障子纸留下朦胧光线,正中央是一张小方桌,上面有一壶冒着热气的茶。
塔拉确认这不是幻术,她只是非常好奇刚才那个鬼做了什么她才会瞬间从深山老林跑到这么典雅的茶室。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茶室的小方门被拉开,一名穿着考究的妇人钻了进来,看见塔拉时愣了一下,接着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
语调柔和慈祥,而且明显是个人类。
塔拉也很想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不过在弄清事情前她不会轻易暴露自己,嘴巴一扁,眼泪哗哗往下流:“我迷路了。”
“是被教主新捡回来的孩子吗?”妇人温柔的将她搂进怀中,用柔软的指腹抹掉她的眼泪,声音比外面的阳光还要柔和温暖,“乖,乖~不用怕了,在这里我们很安全。”
塔拉懵里懵懂的和她离开茶室,去了她口中的‘宿舍’。
在塔拉看来这只是一个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大房间,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最大的看起来不过30左右,最小的似乎只有六七岁。
“这些都是被教主捡回来的人。”妇人在她身边坐下,眼神流露出丝丝感激与伤感,她低头看着柔嫩的掌心发呆“我们都有着悲伤的过去,如果不是教主,恐怕早就失去性命了。”
塔拉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女人没有掌纹也没有指纹,掌心遍布着狰狞的伤疤,看起来异常可怖。
妇人朝她温柔一笑,说:“我叫佐藤美子,你和她们一样叫我美子姐就行了,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塔拉。”塔拉微笑,心里猜测着教主会不会就是刚才看见的那个鬼,便问,“美子姐姐知道教主的名字吗?”
“似乎是叫童磨,姓什么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都要称他为教主大人哦。”美子点一下她的鼻子,“塔拉你是外国人吧?”
“嗯嗯。”塔拉眼眸微弯,看起来柔和又温顺,“我有意大利血统哦。”
其实她也搞不清自己的血统,不过是在意大利孤儿院被九代目发现的,那应该就是意大利人……吧?
算了不想了,在离开日本之前她就是个被抛弃的混血儿,虽然不少人讨厌外国人,但对于不能选择命运而被迫出生的孩子,他们还是以怜悯居多。
塔拉不介意受人怜悯,只要不是防备,她就能躲在暗处等待机会,或逃跑或一击毙命。
美子一听果然心疼坏了,把她抱的更紧:“这个年代的坏人太多了。”
声音低沉,似乎意有所指,也不知是在安慰塔拉还是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