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二十了,现在大二。”
“那我约你出来没耽误你学习吧?”
“没,这几天放假。”
“那就好那就好。”刑骁给时引递了张房卡,压低声音说,“是这样的,时引弟弟,我现在有点脱不开身,一会还得去片场,然后这附近人来人往的,都是圈里的人,咱们讲话也不方便,你现在能不能去我的房间稍微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咱们直接在房里说,很快的。”
时引理解娱乐圈工作的特殊性,接过房卡,点头道:“好。”
刑骁万分感激:“谢谢理解,我尽量快去快回,你有什么需要的直接给前台打电话就好了。”
昨晚喻惟江在热搜溜了一圈之后,刑骁的工作明显繁忙了起来,电话不断,接到了纷至沓来的邀约,虽说大部分都是些片酬不高的小众广告和三流综艺,但也总算时来运转。
时引拿着房卡进了刑骁的房间。他不便随意走动,便拉了一张电视机旁边的椅子坐下。
现在是中午时分,他有点太猴急了,连午饭都没吃就赶过来了,刑骁跟他一样猴急,明明忙得脚不着地,还是第一时间约他见了面。
五分钟过去,有点无聊。时引拿出了手机,只听得门外“嘀”的一声,门开了。
“这么快?”时引立刻站起身,眼前忽然一暗,他整个人被一片浓重的阴影遮住了。
来人并不是刑骁,时引诧异地杵在原地,喻惟江高大的身躯被廊灯微弱地照射着,影子投射在时引身上,将他整个裹住。
时引想说话,发现开口只能“阿巴阿巴”。
喻惟江手臂上搭着浴巾,他面露疑色,安静了足有半分钟,像是在做推理分析:“刚才电话里的是你?”
时引愣了半晌,才用力地点了下头:“啊。”
“你——”喻惟江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不是!我跟刑骁约好了——啊不是,那个我们……”完蛋了,时引的思维逻辑彻底混乱,“我们有事要谈,你别误会,他说外面人多眼杂——”
感觉越解释越微妙。
时引头一次因为紧张脸红了,连耳朵尖都涨红了,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的感觉。
喻惟江不觉好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不蠢,不至于这点情况都看不明白,但是他确实对时引出现在这里感到好奇。
喻惟江打开浴室的门:“我房间热水器坏了,过来洗澡的。”
刚结束了一场争吵斗殴的戏,喻惟江浑身狼狈,灰头土脸,趁午休赶回来洗个澡。
时引脸热,手心都出汗了,慢吞吞地问道:“我需要去别的房间呆着吗?”
喻惟江理解失误,道:“不用了,我不太喜欢别人进我的房间。”
时引简直没脸了:“我自己开一间房!”
“啊……”喻惟江扶着浴室的玻璃门,侧头看了他一眼,“是我误会了,抱歉。”
“我还是去外面呆着吧。”时引转身往门外走。
喻惟江踏出浴室,下意识抓了一下时引卫衣的帽子,顿了顿,觉得这个行为似乎有些失礼,他松开手,说:“我又不是女生,你呆在这里还会冒犯到我什么吗?”
时引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主要是觉得平白无故被臊了一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背对着喻惟江没吭声,过了半晌才慢吞吞地转过来,也不敢多看喻惟江一眼,低着头走向椅子。
喻惟江看到他的耳根还红着,几撮金色的发丝杂乱地夹在耳后。
眼前这个男生是他的粉丝,如影随形的陪伴一直让喻惟江觉得他的存在像风雨一样无声无息。他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位粉丝露出慌乱无措的表情,脸红也是第一次。
原来人在手足无措的时候都会暴露弱点。
就是不知道他在脸红什么。
是因为他的冒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