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喻惟江侧耳倾听,外面好像没了任何声响。那两人大概是注意到他们屋里的动静,终止了这?场荒唐的亲密行为;又或许是像时知连命令的那样,转移到了他的房间。
“怎么了?吗?”时引不明白喻惟江刚才为什么要捂住他的嘴。
喻惟江并不想干涉时知连和元熠之间的私事,半真半假地说:“被你吓到了,条件反射。”
“你……去干嘛?”
“上厕所。”
“咱们房里有厕所呀。”
喻惟江愣了一下,想起来了,他说:“忘记了。”
“哦……”时引也?想上厕所来着,一睁眼看到喻惟江伫立在门口,一动不动,“你刚刚在看什么?”
喻惟江没想到时引的思路还挺明朗,一时间没想好要怎么回答,难道要说他小叔在跟他的好朋友做那种事吗,他怕时引当场撅过去。
“没看什么。”喻惟江只能坚定?地否认。
时引盯着他看了?一会,说:“好吧。”
喻惟江猜时引肯定知道自己有所隐瞒,时引很聪明,也?很会顾虑他人的感受,喻惟江不说,他就不会死缠烂打地追问。
喻惟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于是把时引拉到了身边,低下头,又想亲他的额头。
时引没有因为喻惟江的讳莫如深而不高兴,但是他对他的吻感到惶惶不安,犹豫又小心地躲开了?。
“别这样了。”时引又说了一遍,这?话似乎不是说给喻惟江听的,而是在警示他自己。
喻惟江没有亲到他,沉默了?会,说:“你不喜欢就算了?。”他转身走向洗手间,独留时引一人站在原地,紧紧攥住了?手指。
一夜无话,时引没怎么睡好,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有了?些许睡意,然后就睡死了?,定?了?五个闹钟,也?没把人闹醒。最后还是喻惟江爬到他床上,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把闹钟关了。
喻惟江单腿跪在床沿上,曲起食指蹭了一下时引散落在脸侧的头发,时引的鼻尖翘翘的,眼睛底下泛着青,嘴唇有些干。
时母起得很早,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
喻惟江洗漱了一番,一脸清爽地走出房间。
“呀,你起得这?么早。”时母将熬好的粥端到餐桌上,“怎么不多睡会。”
“要早点去剧组。阿姨早。”
“早,”时母笑了?笑,“小引还在睡吧?他打小就爱赖床。”
喻惟江说:“嗯,还在睡。”他往沙发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还维持着原样,没有什么欲望遗留的痕迹,只有一只白色的陶瓷杯,翻倒在了茶几上。
原本打算七点出发去剧组,但喻惟江耗了?一会时间,等到七点才喊时引起床。
时知连起得比时引都早,他们早饭吃得差不多了?,时引才洗漱好从房间里出来。
“我起晚了?。”时引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喻惟江,坐下咬了一个肉包。
“没事。”
时引咬着包子看了?眼时知连,纳闷道:“小叔,你的嘴怎么破了?”
时知连侧身看着笔电,手在键盘上敲着,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上火。”
“元叔还在睡?”时引问了句。
时知连的手顿了顿,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现在才七点半,还早。”
“你怎么吃个早饭还看电脑。”
“工作还没处理完。”时知连言简意赅,他抬头看了?眼时引,时引眼圈微微泛青,精神不太好,他问:“没睡好?”
时引含糊地嗯了一声。
时引和喻惟江八点才离开公寓,元熠大概是睡昏了,时引临走时,他都没有起床。
两人回剧组后,没什么意外地挨了张捷一顿批。
朱停遇的离开让张捷大为恼火,他从昨天晚上就阴着脸,谁也?不敢触他的眉头。朱停遇半路退组,除了张捷的反应比较强烈,承南也?有些情绪化,别人看不出来,时引看得出来。
承南NG了?太多次,被张捷骂到自闭,独自一人坐在折叠椅上看剧本。
时引上前关心了?一句:“没事吧?”
承南没什么精神地摇了?摇头,拧着眉说:“……他那个时候答应我不会走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时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是朱停遇,不知道他所思所想。
“烦死了?。”承南的烦躁显得很孩子气,“有什么好躲的。”
时引转了转手里的矿泉水瓶,感同身受地说:“可能他顾虑得比较多。”
要说感同身受其实有些牵强,因为时引并不知道朱停遇喜不喜欢承南,所以不能武断地将他俩的关系类比自己和喻惟江。
喻惟江没有说过诸如“喜欢”之类的字眼,但是抱过他,亲过他,做过很多温柔又令人心动的事,他的心迹表露得很明显。即使这?样,时引还是残忍地回避他。
喻惟江或许会像现在的承南一样,对时引产生埋怨的情绪,也?会不开心。
想到这里,时引也?有些不开心。
开工了。
今天要拍的是一场喻惟江和时引的对手戏——梁越和李络在车中对峙,梁越驾驶着车辆越过河岸线,连人带车冲进了?河里。
张捷追求画面的真实感,所以这场戏拍的是实景。
“两个人都会游泳吧?”张捷问道。
刑骁先?慌了?:“张导,这?场戏不用替身吗?”
“可以用。”
刑骁心道什么叫可以用啊。
“还是用替身吧。”刑骁有点担心,“万一出了点事怎么办。”
张捷拿出了自己画的分?镜草图,“下水的时候我需要他俩的正脸,就算后面用替身,他俩还是要下一趟水里。”
刑骁没话说了,剧本和分?镜都摆在那,这?种事不是他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