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终于徐徐升起。王弁这一天走了很久,差不多得有十个小时。
他停下来休息,蹲在河边喝了几口水后,找到一棵合适的树爬了上去。
靠坐在粗壮的枝干上,揉捏着酸痛的大腿。他并没有穿鞋,这使得脚底磨得生疼,好在没起水泡。
“明天不走这么久了。要是磨出的水泡破了,肯定得感染。”他不指望那小孩儿可以准确无误地给他带消炎药,就算能带,他也不敢赌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时候。
夜晚月明星稀,星光零零点点地点缀在黑色的幕布上。
王弁努力忽略身体上的不适,他适应后也不觉得现在太辛苦。这里空气质量好,闻起来还有一股子泥土的清香味儿。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凶险,没撞见像狐狸,野狗,蛇那样的小型食肉动物,也没发现老虎,熊这类猛兽生活的痕迹。
总体来说,他现在应该还蛮安全……
思绪变慢,变得迟钝,他很快睡着了。睡得很沉,应该是累坏了。
……
身体的不安定感让王弁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一半胸膛悬空下来,似乎随时会掉下去!连忙往回挪了挪,平复心跳,责怪自己实在粗心大意,怎么就不知道找一条藤蔓绑着。
低头看看时间,上午九点。天色已经大亮了。
今天怎么说都得给自己做双草鞋。工具不够就做简陋版的呗,能穿就行。
王弁从树上滑下来,四处寻摸着可以做草鞋的物件。
四下寻找,在不远处发现一根一指粗细的藤蔓,两米多长,看起来很结实,王弁拔下来团吧团吧勉强能塞进空间里。又寻摸着找到几片掉在地上的树皮,像是刚刚脱落下来的,质地还不那么坚硬,勉强能当个鞋底。旁边有几根树枝,瞧了瞧,看样子掉下来有些时日了。
王弁抱着东西回到河边,他不敢离河太远,怕迷了路。将树皮拿起来抚摸,发现还算有韧性,不容易坏,用钥匙在树皮的四角钻几个小孔,想把藤蔓揉搓揉搓后穿进去,勉强能当双鞋穿。
他从空间里把藤蔓拿出来,清除掉上面的叶子,去河边仔细地清洗。他得把上面的小绒刺洗掉,防止草鞋一会儿穿起来扎脚。
王弁又挑起一根树枝在手里掂了掂,满意得很。重量刚刚好,枝干的顶部瞅着也尖锐,再用钥匙简单加工一下,能当长矛用。
他朝河里望了望,有些兴奋,没准儿今天就能吃上鱼肉。小河里面鱼的数量挺多,王弁不时看见几条鱼跃出水面,阳光被鱼鳞反射出去,犹如空中飞过的银燕。落下时溅起朵朵水花,使得整条河水更加活泼,富有生机。
有生机的地方就有肉吃。
王弁挠了挠脸,没在犹豫,卷起裤脚,挽起袖子,就准备下河叉鱼。水面波光粼粼,水流也不湍急,一条条食材正在他眼前游荡。
他轻轻地半蹲下来,屏气凝神,盯着被选中的目标。
不应该急着下手。
所谓一鼓作气,再衰三竭,他需要一次成功,否则惊扰了鱼儿,之后就不那么好捕了。他是农村孩子,下河叉鱼有那么点经验。
时间似乎已经停止,一切显得那样宁静美好。
猝不及防地,王弁快速挥动长矛,再抬起的时候,上面还真有一条比他巴掌大一圈的鱼。
王弁欣喜得笑弯了眼睛,眼神清亮,煞是好看。如果忽略脸颊的话,日光照射下来,还真是顾盼生辉。
他此时的成就感啊,怎么说呢,就跟他被偶像袁隆平老先生赞扬了一般。冥冥之中,似乎看见了老先生向他竖起了大拇指。(事实上,袁隆平老先生根本不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