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霎时间擂台之上燃起熊熊大火所有的花草皆自燃于滔天大火中连裴云景设下的结界都出现了裂痕。
突然出现的大火几乎扑面而来青欢顿时脸色惨白捂住耳朵便往椅后躲黎霁也在意料之外第一时间便将青欢整个包裹进怀中圈着身下人颤抖的身躯不断温声安慰:“我在呢我在这别怕过不来别怕……”
变故突生杨无羁迅速被烈火吞没杨无双就站在那火中依旧维持着方才的笑容。“兄长五行相克却也相生这便是沧清门教会我的东西。”
金克木木生火火焚金。
杨无羁忍着剧痛问道:“这也是医师所学?”
杨无双耸耸肩无比轻快地回答:“佐金平木法适用于肺阴不足右降不及的肝火犯肺症当清肝平木为主兼以滋肺阴以肃降肺气为治。为医之道无外乎五行之治。”
杨无羁失去知觉前只听到有人高声宣判道:“第四场第一轮杨无双胜!”
……
擂台被毁于是第二场比试放在了三日之后。相较于杨家兄妹内斗的那一场这场的围观人数明显多了几倍。看台上坐的满满当当几乎所有人都到了场与大会开始那天几乎一般无二热闹非凡。
青欢被吓了一回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养回来的精气神又急转直下直接回到了尸毒刚爆发时的浑浑噩噩。碳炉又加了几盆身上的裘衣更厚了额上也加了额带只有一双眼露在外面却能见病态的苍白。
没人看得到她衣衫覆盖下双肩四肢之上密布的细小青鳞包括额带遮挡下以额心碧纹为中心蔓延至眉骨的鳞甲。
她连维持人形都很困难了。无人可近的苍玉山竹苑中流云琅玕木下只有她和黎霁的时候她便把尾巴幻化出来以减少化形所带来的消耗。
她第一次露出尾巴时黎霁两眼放光单膝跪在流云琅玕木下双手捧起她的尾尖放在唇边亲吻。“真漂亮。”他嗓音喑哑看她的目光近乎虔诚。
青欢不知所措抽回尾巴觉得耳根发热心跳得厉害。
“很丑有疤。”
“不丑。”那条疤痕一如在人腿上时狰狞可怖可青鳞清冽的光泽掩盖了过往的不堪将人的注意全勾了去再无暇顾及那道伤疤。
黎霁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在青欢深俯下头颅将后颈暴露在她面前。
他抓起青欢的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后颈之上。“那天傒囊是这样行礼的吗?”
妖族至高之礼将妖兽最脆弱的后颈软肉交付与他人交出自身绝对的控制权象征忠心与顺从。
不论是妖还是人在后颈之上都有一块较为凸出的圆润骨头那是脊骨的顶端一旦受伤便是不可逆的伤害。因此也象征着将自己的命门暴露生死旦凭君一念之间。
但青欢只是搭上去承了礼并没有其他动作。她不是第一次受这个礼因此对于黎霁所为并不觉得奇怪。
黎霁说:“效忠您青姑娘。”
青欢笑笑:“庇佑你阿霁。”
很久很久之后黎霁见识过了命脉被拿捏的后果想起这次才觉得幸好自己交付的是青欢。
第四轮第二场浊漳水曾郢对望舒宗月孤栖。
月孤栖也是第一次带兵器上场暗色劲装上双袖束袖上连着两柄袖间刃紧贴着小臂像安了两把明晃晃的刀。除此之外她手中各提一把弯刀乳白色质地仔细看才知道也是由什么骨头磨制而成的。
她从呈名之后就再没说过其他话事实上之前几场也是如此说过的话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
湘君看了眼女子脚边七八个空酒壶扑面而来的酒气让他忍不住皱眉问道:“你没喝醉吧?”
月颂一只手撑着脸颊一只手兀自捏着酒杯往嘴里灌身形沉稳神思清明没有半分醉态。“有话说话。”
相处了这段时间湘君已经差不多摸清了这人的脾气当下相处倒是如朋友一般自然了起来。“你酒量可真好我从没见过酒量这么好的女子。”
月颂连头都懒得偏一下“你就这点破事?”
“当然不是”湘君道“上回你说月姑娘不会输所以没继续看下去这回特地早早坐在这里是觉得会打得很焦灼吗?”
月颂又倒空了一个酒壶甩干净最后一滴酒便随手将空壶往后一扔同一地的酒壶滚在了一起。
“这种废物都赢不了她也不用回望舒宗了。”
“那你来干嘛?”
“我说了不是看她。”
湘君啧了一声显然不信:“你就是口是心非哪有当娘的不心疼自己孩儿的。女人啊就是太要面子。”
月颂懒得跟他争。
“不过啊月尊只要你在场的比试月姑娘都打得很凶呢。”
月颂转着酒杯把玩只道:“她一向打法凶悍。”
“那不是。”湘君道:“第三场你不是提前走了吗?我看月姑娘就有些提不起劲了。本来都是只用拳脚功夫的那次头一回动了兵器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人打出擂台了。”
湘君凑近了一点道:“我看她那两把弯刀骨刃厉害得很是她的法器吗?可我怎么感觉不到法器的灵力?”
月颂感觉到他的靠近也没有阻止只是回答:“不是法器普通灵器而已她自己做着玩玩的。”
“灵器?这可比一般的灵器高上太多了啊怎么不做成法器呢?以月姑娘的资质应该很容易就能炼出法器的吧?”
月颂终于偏过头转向他的方向准确无误将杯口扣在他额头上推着人怼回原位:“想知道自己看看不懂你这个仙尊也好退位让贤了。”
赢下这一轮就还有两轮了很快就能结束了。月孤栖紧了紧手中的刀乳白色的刀与皑皑雪地融为一体离得稍远便几乎分不出刀与雪了。天时助她结局已然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