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想起自己写给父亲的信心里一动。
轻寒拆开信目光快速浏览。原本有些紧张的心随着字里行间的语句放松下来脸色柔和起来嘴角牵出笑意。
槐花一直看着轻寒的神色轻寒由紧张到轻松由担心到会心一笑的模样槐花一丝都没有错过。
“寒哥家里还好吧?”
“好好的很。”
轻寒笑着抬起头宠溺的看一眼槐花。
“过来。”
槐花乖巧的过去轻寒伸手拉着槐花坐在自己的膝头。
“一起看吧。”
槐花就着轻寒的手看眼睛越睁越大最后侧头看着轻寒惊讶的说:“寒哥您怎么跟老爷说了?”
“你是我的妻是耿家的媳妇当然要告诉父亲。”
“这是真的吗?老爷说记在族谱上了呐。”
“当然是真的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当然要上族谱。”
槐花喜极而泣潋滟的水眸里溢出激动和喜悦的泪珠。趴在轻寒怀里低低的抽泣着。
“傻丫头哭什么?”
槐花呐呐的说:“没哭我高兴。寒哥您真好!”
轻寒低叹一声搂紧怀里的小人儿附耳低语:“傻丫头。”
槐花贴着轻寒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声幸福的闭上眼睛。
刚闭上眼睛的槐花突然坐直身子抬起头看着轻寒黑白分明水光潋滟的大眼睛露出害怕担忧。
“寒哥太太……太太……”
老爷的信上只字未提太太轻寒心里明白。依着母亲的性子一定会断然否定甚至会连带着恼了耿叔和翠姨。槐花离母亲选媳妇的条件相去甚远。即使自家儿子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在母亲眼里那也是千好万好世上最好的闺女配儿子那都是高攀。槐花一奴才出身除了一张狐媚子般的脸怎么能配上她霁月风光的儿子?
想到自己的母亲轻寒目光宠溺的看着槐花柔声说:“母亲她会想通的。”
槐花柔弱的靠在轻寒怀里低声说:“太太身子骨不好这样最好。不知道也不会生气不生气就不会伤身子。”
轻寒心疼的叹息一声额头抵着槐花低语:“我的傻丫头。”
轻寒敢给父亲写信却没有勇气告诉母亲。轻寒心里有愧疚对母亲对槐花的双重愧疚让轻寒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见面了自己该如何面对。
父亲见识非同一般轻寒了解父亲所以才会无一隐瞒。父亲来信中也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如同以往的家书一样言简意赅寥寥几句说明一切安好勿念。
这封家信让槐花高兴了好几天每天精致漂亮的小脸上都是开心不已的笑容。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正月过完被曼妮的一封家书打住了。
曼妮的家书琐碎细致累叙了家里近三个月的琐事。
轻寒到奉天后除了和父亲的书信来往也就和曼妮有联系。轻寒每月都会与父亲通信一次家里的情况父亲也总是寥寥数语。与曼妮虽然两三月才通一次信但曼妮的信极尽相信轻寒关心的人和事曼妮都会一一累叙。也是这一年中轻寒才慢慢了解了一些曼妮。原来自己的这个妹妹才真正是玲珑剔透的人儿冰雪聪明、通透豁达是轻寒最为喜欢的性子。
曼妮的信才真正让轻寒吃惊。曼妮告诉轻寒自己的好弟弟不散竟然跟陶云勾搭在一起了。曼妮幸灾乐祸的说张鸿民他活该活该他头上长草心里长霉。我就不告诉他让他一直过春天绿油油的多好。曼妮说西风整天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感叹家里的两个哥哥做事都让人难以理解天马行空的。看不透、抓不住、猜不到。变化最大的要数两位姨娘直接来了个置换。原本与母亲亲密的木讷的柳姨娘如今因着不散的交际圈子反倒是活泛了起来每天忙的不见人影不是去了这家打牌就是约了那家太太听戏来往的都是北平有头有脸的人家。反而是原本咋咋呼呼的晴姨娘可能是老了折腾不动了每天不是跟太太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就是拉着翠姨和福嬷嬷一起打牌。四人整天在家折腾的乐滋滋的偶尔一起逛街买一些老掉牙的东西。
曼妮信中感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父亲喜欢晴姨娘了。因为晴姨娘的性子实在是讨喜什么年纪什么状态。年轻时艳丽娇俏中年时温柔贤惠老了平和慈祥。曼妮甚至调皮的问轻寒我说的对吗?
轻寒看到这里不由得会心一笑低语:“这丫头。”
曼妮信中说家里如今最缺的就是孙儿。外孙儿偶尔来一次都快被一院子的老人家吓着了。好在这一令人惊悚的画面很快就结束了。石头的媳妇生了一可爱的小闺女像极了槐花漂亮极了。家里的一众老人家每天看着那小丫头两眼直冒光。连人家的亲奶奶抱着都能让太太和晴姨娘挑出一堆毛病来。小丫头已经八个月来每天都在太太院子里逗着一众老人家。玉兰姐可说了等大少爷有了孩子她就去奉天给大少爷带孩子。
曼妮信中问自己的大哥是不是已经拿下槐花了。她可是看见父亲收到大哥信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进了祠堂好长时间才出来出来后一脸的喜气。
曼妮调侃到能让父亲进祠堂的喜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大哥娶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