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垣子起身拍了拍戌甲肩膀说道:“体、术乃至器本就有许多相通之处。前人都是相互借鉴的只是到了最近几百年才逐渐生出隔阂。我听师兄说了你还兼修了其他三学。把握好方向和分量的话这是件极好的事儿。你天赋一般但只要能耐得下性子按现在的路子练下去将来登仙的希望并不小。毕竟天赋归天赋若是路走窄了前途也不会敞亮。”
这时二人觉察到旁边来人。侧过脸看去见赵塚子和赵垒子朝二人走来。戌甲赶紧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草。赵垣子仍是盘腿坐着笑着问道:“怎地师兄还不放心徒弟怕万一有个闪失?”
没等赵塚子开口赵垒子先插话笑着问道:“你说出来指点师侄怎地就坐在地上了?莫不是靠聊天就能教会了?”
哈哈一笑赵垣子抬手指了指戌甲说道:“若只是席地而谈这小子会是这副脏兮兮的模样么?”
因是被连摔了几次还打滚了几圈脸庞和衣衫上净是泥黄草绿。赵塚子看了看戌甲也微微笑了笑说道:“哼能面不红心不跳的坐着聊天那说明摔得不够狠。”
赵垣子佯作惊讶说道:“这还不够狠?我说师兄你还真当自己是老坟头想着给自己徒弟收尸呢?”
赵垒子围着戌甲看了一圈边笑边说道:“若只论摔的话那还没上次我喂拳时摔的狠。可要是论起摔以外的事儿那换做是我怕是还不敢出手哩!”
沿着赵垒子的目光赵塚子看了看戌甲脖子上浅浅的手印以及衣衫上隐约可见的击打痕迹。赵垣子也注意到赵塚子的目光所向笑着说道:“这会子师兄可别又怨我出手太重了哟!”
赵塚子摆了摆手转身离去。临走时只说了句:“随你的便现在出手重一点将来能救他的命。”
见赵塚子走了赵垣子也站起身来朝赵垒子摇头说道:“我跟戌甲聊了聊看来咱们师兄是按着当年教自己的法子在教戌甲这可不成啊。师兄虽总说自己资质愚钝当年没能让师傅在临终前了却心愿。可师傅甚至咱们几个师弟其实都明白单论练体的天赋师兄怕是还在大师兄之上。这样的天赋戌甲可没有。要还照着师兄的路子来教将来戌甲不是练废了就是练歪了。”
赵垒子把手搭在戌甲肩上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说道:“要不怎么这些年来师兄始终留不下一个徒弟呢。亏得戌甲耐得住性子心里又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一门心思的在这儿傻练。对了戌甲当年是谁送你来这儿的?”
戌甲回答道:“是赵欋子师傅我从山下时练功始就一直得到他的点拨。上了山之后就直接把我带到师傅面前让我跟着师傅学。”
赵垒子与赵垣子二人对视了一眼皆有恍然大悟之色说道:“那就不奇怪你这赵欋子师傅啊其实跟过去的师兄在为人处世上有几分相似也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仙才。以他的眼光肯定不会是看重你的天赋莫不是这呆头呆脑的性子?”
赵垣子哈哈一笑说道:“说不定还真是看重这一点人有一长就必有一短。看咱们师兄就知道了若不是那孤傲不群的性子得罪了好些人即便如今体学不昌凭着他那一身的本事进不了真仙府进个府署当个掌事还是绰绰有余又怎会被贬到这儿呢?”
戌甲听了这话也暗自感叹:“原来邬忧没说错师傅真是被贬到这儿的。只是听师叔话中之意师傅的本事远比自己想的要大啊都能够得着真仙府的门槛了。本事大的人脾气也大或许就是师叔想说的。”
抬头看了看天色赵垣子说道:“戌甲今日就教到这儿吧。今后不要自己闷头练有什么疑问了觉着哪儿不妥了赶紧问师傅。师傅那儿不好问就去练武场找师叔我们几个经常在那儿。赵垒要不让其他几个师兄弟也认识认识这个师侄?”
赵垒子倒是不同意说道:“哎教的人多了路数容易走岔反而坏了事。师兄其实一直在关注着戌甲不然也不会让戌甲改掉了一些我教给的练法。再说了我们几个不都算是师兄教出来的么这你还担心什么?行了行了今日教的东西也不少了就让戌甲自个儿好好琢磨琢磨咱们走吧?”
赵垣子与赵垒子二人又勉励了戌甲一番才离去。戌甲望着两位师叔的背影又转头看向师傅的住处。知道的越多自己就越看不清。今日听到有关师傅的种种更让戌甲觉得这山上与书上写的和戏文里唱的不太一样倒是越来越像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