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这梦浑浑噩噩几个月直到被送入洞房依然感觉不到真实。
涣奚和喜娘早已出去她自己一个人头昏脑胀的坐在榻边等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目力所及榻边不远全是陪嫁的箱笼。
眼睛发直的盯着脚边不远那些正是早几个月她叫涣奚送来的那几个还真的和陪嫁全部放在一起。
她起身走到箱笼边几个月没见都快忘记里面画了些什么。
打开一个箱子随意抽了一幅出来——是弥勒佛图。
看着看着就有点手痒想画一张但是不合时宜。
越往箱子里翻越想画。
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夜色暗沉外面还在喧嚣估计一时半会儿他还回不来。
干脆缓步溜达打量房间。屋子正中间是个小的厅堂左边是卧房右边是书房。
卧房东西简单随意她之前坐着的低矮床榻南北放置嫁妆箱笼和柜子之类都在床榻对面靠墙立着今天抬进来还没收拾看着有些乱。靠南边的窗户放置了一张新的桌几上面摆放了一些梳妆之物应该是为她重新布置的。床榻的北面有一扇小门辛艾打开在门口瞧了瞧是一个小的杂物间里面放了不少东西想来应该是李暠的。
头饰偏重时间长了压得她脖子酸疼干脆坐到窗边把头上那些叮叮咣咣的卸了下来。拿起一根簪子把玩了会儿红色琉璃芍药花心处点缀珍珠下面的部分又坠了宝石而且是纯金底子的做得精美绝伦。
这是李暠之前送的琉璃在这个时代还是稀罕物件没想到居然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东西收好她起身往书房走。
这房间并不是李暠原来住的地方书房也不是她原来去过的那间。
书房通透陈设更简单就放了一个大的桌几后面立了整墙的书卷。她坐在桌几后面抬头能看到卧房床榻的帘子却挡住了房门的视线如果有人进来并不能直接窥视书房全貌。
整个屋子的格局和宕泉河那边的小院有些像。
她在桌几前坐下拿了张纸缓缓铺好捏起墨条准备磨墨发现婚服厚重袖子宽大有些碍事。
看了眼门口毫无动静干脆将喜服也脱了下来叠放在一边又把里衣的袖子卷起开始磨墨。
画中乾闼婆手执乐器再没有原来头上的圆光和宝冠竖起发髻戴上了道冠上体裸露下系长裙肩披彩带秀骨清像身材修长面瘦疏朗嘴角上翘微含笑意。
是隋朝的飞天像。
她喜欢画飞天是因为飞天象征自由不同于佛像那么多条条框框制式限制。
还差最后一点勾勒完门被推开。
辛艾心里一慌一阵凉意沿着尾椎往上心里想着要完蛋慌乱之下想扔了笔躲起来发现没地方能藏人只好僵住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看见进来的是涣奚辛艾松了口气。
“你怎的进来了?”
涣奚见她此时装扮才是吓死了直接跪倒在地。
辛艾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拉她起来:“你跪什么呀?”
这才看到后面还有一人是李暠。
辛艾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她向来临危不乱装作无事一般站着不动。
李暠见到辛艾这样子对涣奚道:“你先出去吧。”
涣奚赶忙退出去顺便把门给带上。
李暠走到她面前想伸手替她捋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辛艾以为他要揍她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
“呵……”李暠气得笑出声“你还怕我不成?我能打你?”
把她挡住的手拿开还是摸了她的头一把这才牵着她的手往书房走。
“刚刚又在画画?”
“嗯……”
不习惯被他握着手她悄悄的使了点劲想要挣开发现力气没他大甩不掉。
毕竟两人已经成婚了她也不敢动作太大直接拒绝咬咬牙随他牵着。
李暠看了一眼她的画:“还未画完?”
“嗯差一点。”
“那你先画。”
“这……不好吧?”
新婚夜正事没办在这儿看她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