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晚间回来看见他还趴在榻上衣服已经换过人也睡着辛艾没想惊扰他自己收拾完害怕碰着他受伤的地方合着被子远远蜷在另一边。
没多久身后温热的气息席卷上来把她圈在怀里。
辛艾一动不敢动怕他不小碰到背后的伤提醒道:“你有伤。”
“我又不干什么抱抱没事的。”
“嗯。”
“白天去了仙岩寺?”
“今日是佛诞。”
“你又不信这个。”
“看见一幅唐卡。”
他想了想:“恩兰家族里好像唐卡不少。”
“你们不是苯教的吗?怎么有唐卡?有人信佛?”她一直觉得唐卡就是佛教的。
达扎路恭听见笑道:“你还有不懂得时候呢?一直觉得你挺厉害呀!”
辛艾在被窝里轻轻踢了他一脚到底是受伤了没敢使劲对他而言就像挠痒痒勾得他心猿意马可惜现在力不从心伤口再裂耽搁更久得不偿失啊!
放下绮思解释道:“苯教也绘制唐卡不过你说的家族里信佛教的问题嗯……人性贪婪本来就很容易动摇立场。”
“没关系吗?”
“像你手札上所写吐蕃已经开始走向奉佛的道路了苯教大势已去。”
“你呢?”
“呵呵”他看着帘帐外间早已熄了灯漆黑一片只有月光树影映照在上面随微风浮动“我现在是李长生吐蕃已与我无干。”
辛艾惊得坐了起来看着他阴影下的轮廓不敢相信:“你不回去了?”奋斗了这么多年拿命拼来一个大论就这样放弃了?
“还未可知反正现在''达扎路恭''在北地流放我在敦煌就是李长生。”他伸手把她拽下来让她继续躺在他身侧。
“央金和巴桑没关系吗?岂不是耽误了他们的前程?”
“没有我他们还不一定有今天呢你操这份心干什么还不如多想想我的伤。”
想起来他的伤她心里就怒气上涌忍不住推了他一把道:“看你以后还作死。”
“娘子在怀里好好的哪儿舍得死呀!”
辛艾懒得听他嘴贫脑海里早就有很多的事想问所幸一起问个明白。
“我……阿娘和阿父后来如何了?”
“都挺好的寿终正寝。”
辛艾吐出一口气也算是安心了。
“就是你阿兄……”
“阿兄怎的了?”
“他到死都不愿原谅我。”
“是因为我?”
李长生久久无声回想起过往到最后只感慨道:“他当年割袍断义走得决绝。我初称凉州牧时步履维艰曾叫他回来帮我他直接回绝后来在临海任太守时出了意外……可惜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辛艾听到这沉默许久一滴清泪从眼角划过道:“阿兄虽是愚笨了些但待我一直都是极好的。”
李长生敲了敲她头:“能任一方太守之人还愚笨?辛景只是一直让着你罢了。”
她伸手抚着头瞪他:“他既然这么好怎么不为你所用?”
“还不是因为你。”
辛艾抿着嘴上一世死得太冤了她也不想的啊!
李长生轻轻抚着她的头发道:“艾娘只有你一点也没变。”
辛艾心中一慌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抬头看向黑暗中的脸只能看见他眼睛里依稀闪着光神情并不清晰。
她略微慌张的转移话题道:“我今日见到阴庭诫了。”
“哦那小子啊怎么了吗?”
“你在敦煌很厉害的吧?我说现在。”她得确认是不是能报仇再说。
“嗯还行。”